少听她胡说八道 第70节(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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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传来皇后时日无多的消息,他对面前二位的来意有了几分猜测,却不敢流露出多余的迫切与哀思,只是诚恳地道:“小焦大人尽可直言。”

      焦侃云拿出渊渊友,开门见山地问道:“这块玉佩,我也有,是阿玉向皇后求来。‘渊渊其渊,浩浩其天’,正适合赠予渊博之友,皇后以古玉打造,闻名遐迩,仅有两块。曾经她说,她送了一块给闺中好友,随口一提,也无人会查证。

      “侯爷在追查太子案时,与您密切接触,发现了大人身上这枚渊渊友,猜到您与皇后相交匪浅,有我和阿玉那般对照,加上皇后入宫前与您并无交集,没有青梅竹马的前言,您时常入宫,确实会见到皇后,大庭广众之下心会神交,实乃君子相交,属正常。

      因此,侯爷一开始以为您藏掩渊渊友,只是怕帝王多疑,芥蒂男女之防,从未想过,您和皇后的交情,早已逾过分寸,不似我和阿玉。”

      温言细语的揭穿,像荆棘攀上,缓缓地扎裹住了陈徽默。

      他的瞳眸如烛火颤跃,烧掉了眸底的伪装,挤开追忆往昔时才会浮露的哀痛忧思。

      年轻时候发生的那件荒唐事,早就被他在第二天醒来时扣上无数道枷锁,按入心河,沉没水底。近二十年守节知礼,与皇后再未逾距分毫,两人相见时皆神情淡漠,仿若寻常。

      他本以为自己和皇后都淡忘了,彼此皆当作一场‘误将知心友,解语有情人’的意外,也因尴尬羞惭,更是双双默契地在心底约好,再无往来,浑当不识。他更是吃斋自修,禁欲清心。

      他藏起了无关风月的渊渊友,将其同那夜的秘密一起,沉底近二十年。

      直到杀太子的信差交到他的手中,惊起心澜,令他惶惑难安,他想到,圣上杀太子,无异于弃皇后,是挚友有难。可他迫于皇命,竟毫无办法,束手无策的绝望感,扰乱了他恪守数年的心矩。

      近几月,随着皇后哀极、皇后疯魔、皇后被废、皇后垂危这接二连三的消息传至耳中,往事顺着心矩的罅隙,猛烈地翻涌上来,冲破桎梏,挣脱锁戒,他才发现,一切记忆如新。

      如新记忆涌漫心头脑海的同时,他参与谋害了挚友之子的懊悔恼恨也被顶上了极点,他终于后知后觉地痛不欲生,可多年混迹朝堂,他的心性沉稳隐忍,做不出癫狂的事,更是被皇权驯化成狗,只知道自咽苦果,咽得多了,便装作麻木。

      此刻直白地被揭穿,陈徽默没有半分秘密被窥破后的慌张,“皇后被废失势,侯爷对我说,担忧此物放在我身上,若有一日不慎掉落,会招来祸患,便强硬地将其拿走了,那时我就猜到,侯爷其实是怀疑我与皇后之间的清白,想将此物拿去充作证物。”

      虞斯摇头否认:“我那时就知晓内情不假,但并非是想充作证物。此事乃是天家丑闻,我若将其呈堂证供,陛下只会当众叱我满嘴胡言。我是当真怕你因参与谋杀挚友之子悔恨莫及,哪日头昏脑涨,将渊渊友随身携带,以作追悼,而后不慎掉落,引发什么变数,故而将其拿走监管。况且,此事哪里还需要证物?大人分明知道,圣上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陈徽默眸光闪烁,并不作答。

      焦侃云说道:“那封送去绝杀道的信,借二殿下之手交托于您逐句作译,清清楚楚地写着要您杀谁。您那时就没有怀疑过,圣上杀太子,除了是想借绝杀道起兵北阖外,还另有原因吗?就算译写时没有怀疑过,后来皇后被废,如今她性命垂危,您也没有怀疑过圣上的居心?

      “倘若您真的没有怀疑过,为何如此积极地上疏,劝谏圣上勿动干戈,为何如此积极地集结党羽,密谋扰乱祭天?您故作麻木,只想把圣上的行为解读为他想大兴战火。可若仅仅是为此,您不觉得牵强?就非要杀太子,才能兴战?其实您心底也有一丝猜测吧,非要杀太子的原因。您这般解读,难道不正是因为,您害怕,若不将出兵兴战这一理由扎根到骨子里,您的心底就会有另一个理由冒出来吗?”

      陈徽默的嘴唇轻颤抖着,眼眶已晕染一层绵红。

      “所以您不是不知,只是不想承认,这个证物一直没有被揭穿,是因为圣上也不想让这件令他蒙羞之事人尽皆知。若只是知道您与皇后之间感情不清白,圣上不会遮掩至此,他遮掩至此,是因为自己倾尽心血与精力栽培近二十年的储君,并非他的血脉。若让人知道,自己被枕边人蒙蔽近二十年,他便是千古第一昏聩蠢钝,必然贻笑万世。”

      陈徽默的胸膛微微起伏着,数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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