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回归线C(2/20)
营。除了阿依努人、毛利人、巴布亚人、维达人、拉普人、祖鲁人、巴塔哥尼亚人、伊戈罗特人、霍屯督人、图瓦莱格人,除了已绝种的塔斯马尼亚人、格里马尔迪人、亚特兰蒂斯人,我有天底下几乎每一种人种的代表。 有兄弟俩,现在还热衷于太阳崇拜,还有两个聂斯脱利派教徒,来自古老的亚述世界;有一对来自马耳他的马耳他孪生兄弟和一个粮尤卡坦的玛雅人后代;有一些来自菲律宾的小黑兄弟和一些来自阿比西尼亚的埃塞俄比亚人;有来自阿根廷大草原的人,有从蒙大拿来的流浪牛仔;有希腊人、拉脱维亚人、波兰人、克罗地亚人、斯洛文尼亚人、罗塞尼亚人、捷克人、西班牙人、威尔士人、芬兰人、瑞典人、俄国人、丹麦人、墨西哥人、波多黎各人、古巴人、乌拉圭人、巴西人、澳大利亚人、波斯人、小日本人、中国人、爪哇人、埃及人、黄金海岸和象牙海岸的非洲人、印度人、亚美尼亚人、土耳其人、阿拉伯人、德国人、爱尔兰人、英国人、加拿大人——以及大批意大利人和大批犹太人。我只有过一个我可以想得起来的法国人,他只坚持了大约三个小时。 我有过一些美洲印第安人,主要是切罗基人,但是没有过西藏人,没有过爱斯基摩人;我见过我决然想象不出来的名字,我见过书写有楔形文字,直至中国人那种老练而漂亮得出奇的书法。来向我求职的人中,有的曾经是埃及学学者、植物学家、外科医生、金矿工人、东方语言教授、音乐家、工程师、内科医生、天文学家、文化人类学家、化学家、数学家、市长、州长、监狱长、牛仔、伐木工人、水手、偷采牡蛎者、搬运工人、铆工、牙科医生、外科医生、画家、雕塑家、管子工、建筑师、毒品贩子、为人堕胎者、白奴、潜水员、烟囱修建工、农场主、服装推销员、捕猎手、灯塔管理员、拉皮条的、市参议员、上议员,总之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们全都穷困潦倒,来乞求一份工作,挣些烟钱、车钱,争取一个机会,万能的基督呀,仅仅是一个机会! 我见识到并认识了一些圣徒,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圣徒的话;我见到并同放纵和不放纵的学者谈过话;我听那些肠子里燃着神圣之火的人说过话,他们可以说服万能的上帝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却说服不了宇宙精灵电报公司的副总裁。 我牢牢地钉在办公桌旁,我也以闪电的速度周游世界,我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处是饥饿、羞辱、无知、邪恶、贪婪、敲诈、诈骗、折磨、专制,人对人的不人道;枷锁、挽具、笼头、缰绳、鞭子、踢马刺。感觉越敏锐,人就越倒霉。 人们穿着那些讨厌的廉价服装,让人看不起的、等而下之的服装,走在纽约街头,像海雀,像企鹅,像牛,像驯养的海豹,像有耐力的骡子,像大公驴,像蠢笨的大猩猩,像正在咬上悬空诱饵的驯顺的疯子,像跳华尔兹舞的耗子,像豚鼠,像松鼠,像兔子一般在街上闲逛,许多人都适合统治世界,适合写世界上最伟大的书。当我想起我认识的一些波斯人、印度人、阿拉伯人,当我想起他们显示的性格、他们的优雅、他们的温存、他们的智慧、他们的神圣,我就要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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