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回归线D(1/13)
那次街上偶然相遇的结果是,我们此后有好几个月的时间经常见面。他常常在晚饭后来看我,我们就一块儿漫步穿过附近的公园。 我有着怎样的渴望啊!关于那另一个世界的每一个最细微的细节都使我着迷。甚至现在,好多好多年以后,我已对巴黎了如指掌,但他关于巴黎的描述仍历历在目,仍然生动、逼真。 有时候,在雨后,坐着出租汽车迅速穿过城市,他所描述的巴黎从我眼幕中飞驰而过;只是走马观花,也许是从土伊勒里宫经过,或者看一眼蒙玛特高地,圣心教堂,穿过拉菲特路,在黄昏的最后一道霞光里。不过是一个布鲁克林男孩!这是他有时候使用的用语,在他为无法更恰当地表达自己而感到羞愧的时候。 我也不过是一个布鲁克林男孩,也就是说,是一个最不起眼、最不重要的人。但是当我走来走去,同世界交往的时候,我难得会遇到一个人能把他见到、感受到的一切描绘得如此可爱,如此逼真。 同我的老朋友乌尔利克在前景公园度过的那些夜晚,比任何别的事都更是造成我今天在这里的原因。 他给我描述的大多数地方,我还得去看,其中有一些也许我永远也看不见了;但是它们温暖着我的心,栩栩如生地活在我心里,跟当时我们漫步穿过花园时他所塑造的形象一模一样。 同这关于另一个世界的谈话交织的是劳伦斯作品的主体结构。经常在公园里早已空无游人的时候,我们仍然坐在长凳上讨论劳伦斯思想的性质。 现在来回顾这些讨论,我能发现我当初是如何糊涂,如何对劳伦斯的话的真正含义无知得十分可怜。 假如我真的理解了,我的生活道路就有可能改变。 我们中间大多数人过的大部分生活都是被淹没的。当然,我自己的情况,我可以说,直到我离开美国,我都没有冒出水面。 也许美国与此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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