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回归线O(6/21)
我们被驱赶着在一个地方停下来,如此安静,如此长久,以致相比之下,死亡似乎成了一个疯女巫的狂欢。 早晨,注视着她死火山口似的苍白面孔。 脸上没有一丝皱纹,没有一点儿瑕疵。造物主怀里天使的模样。 谁杀死了科克·罗宾?谁对易洛魁人进行了大屠杀?不是我,我可爱的天使会说,老天作证。注视着那张纯洁无瑕的面孔,谁又能拒绝相信她呢?谁能在那天真无邪的睡眠中看到,那张面孔的一半属于上帝,另一半属于魔鬼?那面具摸上去像死一样光滑、冰凉、可爱,它是蜡制的,像迎着一丝微风开放的花瓣。 它如此诱人地平静、坦诚,人们会在其中淹死,会全身心地深入其中,就像一个潜水员,再也不回来。直至眼睛朝世界睁开,她会就那样躺着,彻底熄灭,只发出反照的微光,就像月亮那样。 在她天真无邪的死一般昏睡状态中,她更加迷人;她的罪恶溶解,从毛孔渗出,她蜷缩着躺在那里,像一条钉牢在地上的睡眠中的大蛇。机体强壮、柔软,肌肉发达,像是具有非同寻常的重量;她有大于人类的重量,人们几乎可以说,是一具有热气的尸体的重量。 人们可以想象,她就像美丽的奈费尔提蒂在变成木乃伊的最初一千年之后的模样,一种完美丧葬的奇迹,一场保存肉体免于衰朽的梦幻。她蜷缩着躺在中空的金字塔基座上,裹在她自己创造的真空中,像过去的神圣遗迹。 甚至她的呼吸也似乎停止了,她睡得那么死。她掉到了人类水平之下、动物水平之下,甚至植物水平之下:她已经下降到矿物世界的水平,在那里,有生气只比死亡高一个档次。 她已经将欺骗的艺术掌握得如此之好,即使梦幻也无力泄漏她心的真情。她已经学会如何不做梦:当她在睡眠中蜷缩起来的时候,她自动切断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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