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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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羊圈,学塾休沐的时候,会带它到城外的草地上遛一遛。

      那时他年纪小,将小羊当作是他不会说话的兄弟,悄悄向它倾诉对母亲的思念,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季千里。

      然而羊兄弟毕竟比不过表兄弟,舅舅家的儿子高烧不退,请道士来瞧说是中邪,阖府念咒洒水逛上一圈,结果却指着季千里,说它是邪物,得宰了它才行。

      一开始,舅舅舅娘还好声同他商议,见他只是沉默地护在那羊身前,便开始骂他心狠、冷血。

      之后,他们假意歇了心思,却趁他白日去学塾读书时,他的舅舅亲自抄起屠羊刀,将季千里的羊头砍了下来。

      那天季应玄总觉得心头慌张,好容易捱到下学,一路跑回张家,却见羊圈里空荡荡的,徒留地上一滩浸透了干草的黑血,还有立在墙角的一把屠羊刀。

      后来,也是那把生锈的屠羊刀,活生生剖走了他的剑骨。

      想起旧事,季应玄望着竹筐的目光渐渐冷淡。

      陪他一起长大的羊,其命运,比不过雁大小姐随手捡回来的一只兔子。

      她自出生就拥有父母兄长的爱护,已经如此圆满,却还要抢走他的剑骨……那曾是他离开张家的唯一希望,是他沉溺红尘中能触碰到的唯一一块浮木。

      他迟早要将剑骨夺回来——

      嘴里冷不防被塞入一颗草莓。

      季应玄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一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这是最红的一颗,我扒开叶子才找到的,怎么样,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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