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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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悔剑已与业火同葬,剑骨碎裂后的流筝再次成为没有命剑的寻常剑修,幸好她还有机关鸢,载着她飞往掣雷城的方向。

      业火已被彻底镇灭,掣雷城里变了副模样,城中的妖魔四散溃逃,夜罗刹族又在闹内乱,帘艮顾头不顾尾,何况西境莲主身亡的消息传开后,帘艮也失去了往日的震慑力。

      流筝一落地,就有几个食人骨肉的小妖怪盯上了她。

      它们尾随着流筝来到俯鹫宫外,见她还要往里走,怕到手的肥肉便宜了别人,跳出来扑咬她。

      流筝拔出机括剑说:“你们该找个地方好好躲着。”

      小妖怪打架的本事没有,识人高低的眼色却不弱,一看流筝便是灵力空荡的寻常修士,虽不知她到这混乱的地方来做什么,先拿她嘲笑了一番。

      流筝眉眼冷淡,拔剑,攻击。

      剑骨已碎,浑身的筋脉一动辄疼,只剩下剑招可以抵挡,流筝穿梭在几个小妖怪间,分而制之,斩断了它们的胳膊和腿。

      这边麻烦刚解决,俯鹫宫里突然又涌出许多妖魔怪物。

      原来它们藏身掣雷城中,或多或少曾受业火焰气的滋养,业火被彻底镇灭后,都变得狂躁焦虑,一边提防被东界的修士找麻烦,一边到处寻找滋养之物。

      流筝清净纯明的气息令它们垂涎,同时她冷淡轻视的态度又惹怒了它们,于是它们从俯鹫宫里扑出来,一拥而上,想把她撕碎。

      流筝手持一柄机括剑,穿梭在众多妖魔怪物间,后赶来的雁濯尘看到这一幕,却静静躲在一旁,没有上前帮她。

      缈缈急得抖了抖耳朵:“让我去,我一口就能把它们全咬死。”

      雁濯尘制止了她:“你不了解流筝,这些脏东西杀不死她,但倘若你我去救,会让她觉得自己一无用处,也许就更不想活了,而且,她最近心里难过,也该找个地方发泄一番。”

      缈缈心说,这发泄可一点都不痛快。

      流筝虽未受重伤,但难敌围攻,眼见着纠缠的妖魔越来越多,寻隙抛出机关鸢,飞身进俯鹫宫中,落往姜国塔的方向。

      “走吧,跟上去。”

      经历打斗后的姜国塔看上去更破旧了,周身布满裂痕,风一吹便摇摇欲坠,只是不知被什么力量支撑着,始终没有倒塌。

      流筝走进姜国塔,身后的妖怪却脚步迟疑,不敢跟随,眼见着塔门在面前再次阖上,四顾后便要作鸟兽散。

      不料却被拦住了去路。

      雁濯尘身姿清濯,与他并肩的缈缈更是神姿高彻:“流筝姐姐不陪你们玩,我来陪你们玩儿如何?”

      塔门在身后关闭的瞬间,流筝隐约听见虎啸与妖魔们的哀嚎,但她懒得回顾,只是失魂落魄地往高塔中央走,直走到当日大地裂痕的面前,看见狭窄的高窗透过一缕阳光,正照在这宛如愈合的伤疤一般的地方。

      流筝蹲下身,开始用机括匕首挖地上的青石板。

      匕首钝了,就换机括剑、机括锹,所有的机括都钝了,就用手一点一点往下挖。

      掣雷城中无日月,她只记得光影明暗了几回,手上的血肉磨破了,又慢慢结痂。

      雁濯尘终于看不下去,闯进塔中,要带她走,流筝牵着他的手背贴在心口,说:“哥哥,我能做到的只是活着,可是只有在这里,在他离他最近的地方,我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我闭上眼睛,梦见的是他从前,睁开眼睛,就想到他已离去。”

      她袒露自己的心扉,就像两个月前大地裂痕开合的一瞬,像昙花乍现,明月隐没,只留下一道永不消弭、日渐深刻的伤疤。

      看着她无奈到极致,木然如行尸一般的状态,雁濯尘不敢再逼她,也不忍再逼她。

      他日夜守在姜国塔外,为她留一片不受搅扰的清净地,缈缈到处给她找新的挖掘工具,时而看她的脸色,从旁帮她一起挖一会儿。

      当然有更快的破开地隙的办法,但是流筝不提,雁濯尘也没有主动帮忙。

      谁都清楚,包括流筝自己——她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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