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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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几乎是从阿周手里抢过那小小的手柄,推得石磨飞快地转起来,吱扭吱扭的响动,余光里瞥见阿周探究的目光,心里没着没落的,总觉得必须说点什么打破这不祥的寂静,急急说道:“周姨,母亲生我的时候是什么情形,她喜欢我吗?”

      话一出口,自己也怔了下,她是从不问这问题的,无论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都只会让人徒增烦恼,年岁稍长后她想明白这个道理,就不再纠结于此了,此时心烦意乱,竟还是问出了口。

      阿周怔了下,有点迟疑:“记不得了。”

      记不得是说母亲生她时候的情形吧。可母亲呢,是否爱她。明知道不该问,此时只是忍不住:“我小时候母亲是亲自带我吗?还是交给乳母?”

      “这个,这个,”阿周支吾着,忽地伸手拿过手柄,“你歇着吧,我来弄。”

      苏樱怔了下,直觉她有些慌张,抬眼看时,她目光与她一触立刻转开,低着头一圈一圈磨了起来。

      她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她在回避。苏樱看着她:“周姨,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没有。”阿周很快否认,再抬头时,神色镇定许多,“小娘子出生的时候我并不在夫人身边,所以很多情形我也不很清楚。”

      苏樱有些意外,阿周六七岁进崔府后就一直服侍母亲,怎么在那个关键的时候不在母亲身边呢?“那时候是谁陪着母亲?”

      “我不知道。”阿周的声音低下去,“那时候我在长安,夫人成亲、生小娘子我都不在跟前,一直到小娘子满周岁,阿翁才送我去锦城服侍。”

      她说的阿翁,应当是指外祖父吧,外祖为什么把母亲最贴心的侍婢留在长安,过了那么久才送过去呢?苏樱想不明白,听见阿周低柔轻缓的语声:“我虽然不在,但是后来听阿郎说过,夫人没找乳娘,是自己养的小娘子,小娘子学走路学说话,也都是夫人手把手教的。”

      苏樱怔了下,后知后觉地,生出一股不知是欢喜,还是释然的晦涩滋味,至少在最初的开始,母亲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吱扭吱扭的响声中,阿周又开始磨磨,苏樱咬着唇看着,那些话呼之欲出,又极力压下去。

      迟了大半个月了,她的癸水。也许已经发生了最坏的事情。可也许只是巧合,身体不好时,癸水的日期也会紊乱,这点她是知道的。要不要告诉阿周?要不要寻个大夫,确认一下?

      可又怎么开口,那些屈辱不堪的记忆,即便是对着阿周,她也说不出口。

      “好了。”阿周磨完了,拿一个巴掌大的小扫帚扫下最后一堆碾转,“昨天剩了点鸡汤,我给小娘子做馎饦吧。”

      揉面醒面,又洗了一把青菜,鸡汤在锅里重新烧开,将醒好的面片扯开拉长,就着热汤丢下去,阿周在说话:“夫人过世的时候,长安那些亲朋故旧有没有去吊唁的?”

      “没有。”就只有裴羁。他去那一趟,当也不是为了吊唁,是为了织好罗网,等她入彀。她的癸水,迟了那么久。苏樱深吸一口气:“周姨。”

      馎饦冒着热气,模糊了视线,阿周低着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声音同样的迟疑:“有没有出头照应小娘子的?”

      没有。除了窦晏平。苏樱转过脸:“没有。”

      “小娘子,”阿周顿了顿,“窦家……”

      苏樱心里突地一跳,难道阿周知道她跟窦晏平的事?急急转回头:“什么?”

      “没什么。”阿周叹口气,“长安那么多亲朋故旧呢,竟然一个都没有。”

      她叹息着取了碗开始盛馎饦,苏樱帮着把小食案在门口摆好,方才想说的冲动已经打消,满脑子都只是一件事,她为什么突然提起窦家?她知不知道她跟窦晏平的事?

      长安,郡主府。

      门前高高的台阶,门首竖着下马石,窦晏平没有停,反而加上一鞭:“驾!”

      五花马一跃而起,飞一般掠进大门,仆从飞跑着跟在后面高声向内宅通报,窦晏平再又一跃,冲进二门之内。数日不眠不休地赶路,整个人狼狈不堪,心里却像烧着一把火,让人片刻也不能安静。他终于回来了,他真无用,他为什么抛下她去剑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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