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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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烧的话,”管家疑惑地提醒他,“邬先生就看不到了。”

      按照规矩,阳间的东西是不能直接带到阴间来的,只能是通过焚烧或上供的方式,才可以把东西转移到阴间来。

      祝宵把自己的信放在墓碑前,却依然没有烧的打算,反而是帮着把火熄灭了。

      “看不到就算了。”

      管家觉着邬咎那不好交差,斗胆问道:“您……写的是什么?”

      祝宵瞥了管家一眼,吐出四个字:“肺腑之言。”

      “那,您为什么不烧呢?”

      祝宵垂下眼帘,找了块石头压在信封上。

      “这些话说给死人听也没什么意思。”

      “反正人都死了,逝者已矣。”祝宵冷不防地问,“您说是吗?”

      管家心里那根弦还紧绷着,不敢随意接话,只能打马虎眼:“哈哈,也是哈。”

      -

      不出两天时间,远在下面的邬咎就得知了祝宵又去逍遥快活了的消息。

      不仅如此,他还得知,祝宵把那天晚上的事忘得干干净净,还矢口否认自己哭过。

      听完管家的转述,邬咎音调提高了八度,“他又忘了?”

      管家轻咳两声,如实说道:“祝先生确实说‘没这回事’。”

      “我就知道,”邬咎悔恨交加,咬牙切齿地道,“早知道我就录下来……”

      祝宵这副翻脸不认人的赖账德行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早该想到的。

      邬咎想起一些往事,不禁站了起来,又想找祝宵算账。

      “少爷,您这段时间真的不能再去阳间了。上次一去,您差点就回不来了!”眼见着邬咎又想去阳间,管家苦口婆心地劝他,“无论如何,也要再等多几个月才行。”

      邬咎刚站起来又坐了回去,像个被人强行摁回去的弹簧:“……我知道。”

      “不过,祝先生留了一封信,说是肺腑之言……”管家说,“但他放在您的坟前,没有烧。”

      “肺腑之言?”邬咎的表情松动下来,旋即又吊起眉梢,不屑地说,“他能有什么肺腑之言,无非就是那句。”

      具体是哪句他没说出来,不过总之上回的仇他还记着。

      邬咎又等了三秒,对管家说:“你去把它烧了给我。”

      “这不好吧?”管家犹豫道,“我偷偷烧了,祝先生会发现的。”

      邬咎也知道这绝对是祝宵的陷阱,但他想了想,又说:“就不能是风刮跑的?”

      管家:“……”

      驰骋职场多年,管家已经深谙指鹿为马的生存手段:“当然,它就是被风刮跑的。”

      于是管家兢兢业业地来到阳间,像做贼一样捡起祝宵的信,在邬咎坟前将那封信烧了。

      片刻后,邬咎手上多了一封信。

      拆开来看,祝宵的“肺腑之言”一如既往地简练。

      字虽然少,但意思传达得很到位。

      纸上只有三个大字,专门写给邬咎看的。

      ——滚出来。

      邬咎看着信纸上熟悉的字迹,几乎能想象出祝宵说这话时的冷脸。

      很显然,祝宵早就料到他会拿到这封信了。

      邬咎下意识地转头左右看了看,确定祝宵确实不在这里,才说:“什么狗脾气?服了,我才是阎王好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喇叭一样的呐喊:“领导!领导!”

      “好消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研发主任光速飘到邬咎办公室门口,满面红光地敲响了他的门,“咱们阴阳通上线了!”

      邬咎将信纸按照原来的折痕叠好,塞回信封里,又拉开右手边的抽屉,将它跟上次那封信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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