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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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脚边立着一只不大的行李箱,上面贴着行李托运签。行李箱上另一口箱子是小提琴盒。

      雇来的主要作用是看家和打扫的阿姨,面对这过于年轻的雇主时似乎很紧张。

      小柏,吃过饭了吗?

      少年惜字如金,点头不语。在玄关换了鞋,提起行李箱和琴盒上楼。

      阿姨目送他,突然想起什么,期期艾艾地说:小柏,你不在家的时候有人来找你。

      少年脚步不停,上半身已经进入二楼。

      他说他叫应小澄。

      上楼的脚步突然停了。

      阿姨继续说:来过好几次了,只说来找你,想见你,但没有说有什么事情。

      少年在楼梯上短暂停留几秒,继续上楼。不一会儿,二楼响起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柏浔经常不在家。

      知道这个地址的人不少,但不会有什么人来这里找他,更不会来好几次。

      跟着他辗转多地的行李箱被打开,一沓厚厚的病例报告被扔到桌上,病例里有一个德语词汇中文读作正中神经。

      那是人类手部的三根神经之一,因在桡神经和尺神经的中间,才被称为正中神经。

      大概半年前,他左手的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出现麻木症状,不仅感觉缺失,严重时手指会不能弯曲。

      国内的大医院几乎跑遍了,三个月前开始接触国外医院。医生们说辞大同小异,因是陈年旧伤复发,想要痊愈如初不容乐观。

      所有医生都让他有一个心理准备,他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拉琴。可以说他左手旧伤复发,就是他长时间高难度拉琴导致。

      这糟糕至极的结果柏浔很平静地接受了,毕竟手术祛除的只是疤痕,不是曾经受过伤的事实。

      至于后不后悔,事到如今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这次回家他只待了两天,在一个雨天里他又出门了。

      临走前他交给阿姨一个信封,让她转交给那个叫应小澄的人。

      门外等着来接他的汽车,黑伞开了又收。

      汽车平稳行驶在成行的悬铃木下,车子行进方向的左侧道路,一个穿明黄色t恤的少年正撑伞走来,豆大雨点啪嗒啪嗒打在透明伞面上。

      少年无忧无虑地转着手里的伞,看伞面上的雨滴飞出去。

      汽车越走越远,很快消失不见。

      应小澄玩着雨伞走到1-12号,他又来了。

      只要有空能出来,他一定会打申请。除了第一次有许青山陪他,其他时候他都是自己一个人来,熟练地搭地铁转公交,再下车步行。

      从西山田径队训练基地到悬铃木,这条路他已经走过好多次了,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在去悬铃木的路上。

      他现在按门铃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紧张,但还是会紧张的。

      这种紧张感和比赛的时候很不一样。比赛时的紧张是心脏快爆炸了,他按柏浔家门铃时的紧张是心脏酸酸地收缩。

      门铃响后他等了一会儿,阿姨出来开门。

      阿姨好,柏浔在家吗?

      阿姨一脸可惜地说:你怎么不早点来,他刚走。

      应小澄睁大双眼,转身就要去追。

      等等!他有东西给你!

      阿姨及时把人叫住,将信封交给他,叹一口气说:下雨天你怎么也来了,不来就不会这么可惜。

      铁门又关上了,应小澄捏了捏薄薄的信封,能捏到里面有一张卡。他小心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写了六位数的字条。

      -

      应小澄原来只有一张银行卡,现在有两张了。

      另一张他去银行自助机查过余额,卡里有2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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