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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陛下觉得今日儿子的脸sE不是很好,下朝后特意询问了一番,泽澜澈有些不自在,微微侧了侧脸道,“回父皇,可能路途遥远,回来后又未曾休整的缘故。”他是有很多原因,不过都不怎么可以告人就是了。他和火没有融合的很完美,就急急地赶了回来。昨天晚上绝泪像往常那样被他抱在怀里,说着她这几年的事。她殿里太暖,不知何时两人相拥而眠,早上醒来时盯着绝泪熟睡的眉眼,他竟然很想吻下去。

    虽然早知道绝泪是个美人胚子,但是没想过她会令自己如此怦然心动。不对,醒一醒,她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而已。

    是啊,只是个孩子而已。

    还是承欢膝下的年纪,却已经出落得安静温和。

    四年间,恐怕连短暂的夏天也没人带她出去吧,被关在那个屋子里看着寒来暑往,被迫迅速长大,她在想什么呢?

    泽澜澈突然觉得,即便受尽经脉分离之苦,也不及那人兀自跪坐在水道边,寂寞地喂一池鲤鱼。

    下朝后,原本杂乱不清的思绪竟然更加难以打理。尤其是父皇还对他说,司命想见绝泪。司命这么多年对绝泪不闻不问,一定很辛苦吧。尤其是,他们明明隔的不远。

    还有那天偷偷进入殿内的静荷夫人,可能只有g0ng里上下最忙碌的时候,她才敢来偷偷看一眼吧。

    这个秘密,朝野上下不能知道,百姓不能知道。与世隔绝的栖梧殿,连太子出关这么大的事情都传达不到。

    绝泪却一直一个人被禁在那里,懵懂的在这世间存在了七年。

    他一直心心念念着她,可他什么也没做过。如同刑满出狱的犯人,他一被释放就拼命地看奏折,练法术,然后把更多的咒渡给她。

    他用三年痛苦才好不容易遗忘的罪恶感,竟以一种如此轻而易举的方式忆起。

    重檐飞瓦的g0ng殿将天空分割的支离破碎。

    有g0ngnV说司命已经在殿内等他很久了,泽澜澈面上一滞,抬步跨入大殿。

    司命的身子有些佝偻,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当年转嫁咒法的时候,他也损了不少元气。

    他说老臣只是想来看看渊鲤,无需惊动她,我远远地看着就好。

    泽澜澈带着司命去了静荷夫人躲着的那个地方,殿内的绝泪斜倚在池边,长发随意的铺开一地。

    司命定定地注视着她,突然T力不支般向前倾倒,泽澜澈连忙扶了一把。

    “殿下......”司命的呼x1急促而微弱,浑浊的双眼半阖。

    “恕老臣......失礼。”他虚弱地半撑起身,“老臣的孙nV竟已出落得如此......老臣......老臣一时悲喜交加......”

    “不要说了。”太子殿下别开眼,形容冷静,“不要说了,我送你回府。”

    第二天,司命府里传来司命病重的消息。第三天,御医们报说,司命大限已至。听完上诉,皇帝原本严肃的脸竟有些动容,似有千言万语要讲,可最后还是深x1一口气说:“传令下去,举国哀悼。”

    司命府里似被一片Y云笼罩,府中上下一片肃穆宁静,唯有前天的药香久久不散。少司命站在塌前看着父亲的脸,神sE平静如常。

    司命已穿起生前的朝服,双手交叉在x前,脸上满足而祥和。

    他想起数日前父亲对他说的话,我儿足以自立于世,九泉之下,我对你母亲也算是有了交代。

    你终于能与她团圆了。

    少司命拿下墙壁上的画,发h的画卷上画着一双壁人,水绿sE衣裙的nV子依偎在黑袍男子的腿上,容颜永远残存在了画上。他将画取下放在父亲的怀里,然后无声离去。

    门外静荷坐在台阶上,见他出来直愣愣地盯着他看。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一张苍白的脸再配上一双通红的眼,少司命有些艰难地扯了个笑容。

    “这是怎......怎么了?”这样问好像有些奇怪。

    “这么大的府邸,若我也离开你,你是不是会很孤单?”静荷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是平静的。

    “怎么突然这么问?”他皱起眉头,“不是告诉你不用太伤心么。”他随她坐在台阶上,将她抱紧,“人间不如h泉,抛却他守护的国家,他在地府有更思念的人。”

    “还有,我和他不一样,虽然我们都同样孤单了很久,但是不要妄想离开我。我不是他,这个国家对我半点意义也无,若你离开,我就毫不犹豫地随你同去。”

    静荷任他抱着,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低低地嘟囔着:“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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