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清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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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衣JiNg、洗衣板、刷子。

    母亲从杂物室拖出一个大塑胶袋,将所有她认为会用到的东西塞进里头,「夏天的衣服用手洗,内衣内K简单搓一搓,白sE不要和其他颜sE一起,会染sE的。」四个礼拜後的今天,nV儿就要离开家中。

    「妈,我知道——」程年一边滑手机,一边不耐烦地摆摆手,「已经听你念过一百次啦,耳朵都要烂掉了。」

    「冬天的衣服丢洗衣机,没有流汗的话两天洗一次也没关系。」母亲像是没听见nV儿所说的话,自顾自继续叨念,「外套不想洗就等连假回来,我帮你。」

    习惯这些日子的叨叨絮絮,程年索X不再应答,双眼盯着萤幕没有离开,未来的学长姊又在群里说些有趣的事,怎麽也b听家母碎碎念来的好。

    母亲叹了口气,但拨弄塑胶袋的声音盖过她的叹气。

    程年是大一新生,用句俗话来说——人生最美好的时刻才正要开始。

    不似从小到大的填鸭式教育,大学的过份自由成为每个学生梦寐以求的天堂,过去高中三年汲汲营营,程年好不容易才考上第一志愿,然而,对於一个土生土长的中部人,位於北部的学校显得特别远。

    「小年,你填个最近的学校吧。」填志愿当时,母亲陪她坐在电脑桌前,「生活费不贵,而且天天回家不是很好吗?」

    「不要!」程年拔高音量,简直用吼的反对她的提议,「谁要留在这里?老师说了,我们人就是要出去闯闯,眼界才会大,以後才更好找工作。」

    怕不够说服母亲,她又立刻补了句,「老师说留在咱们家乡的大学没前途的。」

    「怎麽这样说话?你爸他老板的nV儿还不是留这念大学,现在人家……」

    「那不一样!」程年打断妈妈的话语,「我们差十岁,十年前跟十年後不一样了。」

    母亲不再多语,於是程年填上她从高一开始便梦寐以求的学校,在她的想像中,那是自由的殿堂,台北号称不夜城,她向往着喧闹繁华,好似一点也不会寂寞。

    显然在崇尚名号的社会中程年的选择特别吃香,榜单一出来,所有的人都向她道贺,谄媚地说程母教nV有方。程年注视母亲得意、骄傲的笑颜,她相信自己的选择一点都没错,她也不後悔。

    洗发JiNg、沐浴r、润发r。

    迎新茶会後,程年与母亲在大卖场准备盥洗用品。

    架上各式各样的塑胶罐,一面挑选,她一面和母亲描述迎新派对上她看见了什麽、听说了什麽,「我好期待大学生活呀!想要认识更多人,最好能拐个男朋友。」

    「你要好好观察每个人,不喜欢的就不要勉强往来,点头之交就好。」母亲拿下一罐家里常用的便宜牌子,想了想又放回架上,给nV儿另外挑贵上一百块的洗发r,「有事别憋在心里,回家跟爸爸妈妈说。」

    程年笑嘻嘻地把母亲抛在後头,「别担心,你就是想太多,我多坚强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个人申请的第二阶段需要去各个学校面试,南来北跑,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请假亲送征战,只有程年自己搭火车,走过一间间陌生的考场。

    看见陪考区人山人海,其他人的家长与考生一同面对未来的挑战,程年心中当然羡慕。可家庭情况不允许,父亲的工作不方便请假,母亲还得照顾弟弟、料理家务,程年知道她必须坚强,不给父母添任何困扰。

    漫步在偌大的校园,异乡的孤寂席卷而来,可面对未知的兴奋和好奇y生生压过落寞。程年想着有那麽一天,她要一个人在加拿大的枫叶林下徜徉於大自然,或是在巴黎的塞纳河畔悠哉的品尝咖啡。

    她已经是个大nV孩了,她十八岁了。

    世界好大,她正要去探索呢。

    「好厉害啊,你nV儿竟然自己一个人跑那麽远考试,我家孩子做不到的。」

    在旅行结束的那段时日,程年常常听见身边人这样对母亲说,母亲脸上满是骄傲,程年原本有些不愉快,不过被如此称赞,她也开始引以为傲,「很简单啊,我长大了,得靠自己嘛,而且一点都不可怕。」

    去台北也是一样的,考试时便去过一次,何况现在交通这麽方便,三小时的车程就可以回到家,程年不明白母亲在担忧什麽。

    「我知道你很,我和爸爸都觉得你是我们的骄傲。」程母淡淡地说,参杂些许惆怅及自责,「艰苦人的孩子早长大。」

    程年愣了下,把玫瑰味的润发r放回原位,改成桂花香的,那是从小母亲常用的味道,也是自己常用的味道。

    内衣、内K、衣物。

    以前的衣服是不能带去台北的了,国、高中规定穿学校制服,程年许久未添新衣,那些款式太过幼稚,一点也不符合大学生的气质。

    面试前和母亲上街买过几件衬衫,在随处可见农地的乡下是没有人会穿衬衫在路上走的,T恤及牛仔K便可以出现在各种不同的场合。然而学校老师说到了大都市,穿这样都会感到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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