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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现在还是很疑惑,自己怎麽只留疤却没其他毛病。

    为了不被家里发现,他开始用零用钱自己买绷带纱布以及其他消毒包紮用品。

    夏天的他仍旧穿长袖,别人问起就推说学校冷气太冷怕受寒。T育课也不上,老师没在点名,他就跑去厕所自己nVe待自己。

    某天,他在课堂上手痒,带了美工刀去厕所。他挽起袖口拆绷带,冷不防听见门边一声惊呼。

    他的一个Beta朋友看见了。

    然晋根本没注意到他跟踪自己,两个人在厕所大眼瞪小眼,准确地说,朋友在盯着他满是伤痕的左手。

    那个Beta先开口,说:我陪你去辅导室。

    他稀里糊涂就被拉过去了,听见朋友告诉辅导老师他接近一年以来的变化,连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变化。朋友说话时他就在旁边想,自己真的变那麽多吗?

    他僵y麻木地和老师谈完,最後老师问,要不要老师和父母谈谈。

    当然是不要。他回答,自己并不想给父母知道自己来过这里。

    下课铃响了,老师叹口气,说:你得去看个心理医生。

    从高二的那一天开始,然晋接下来的五年人生,算是和心理医生签长期合作协议了。

    高中他只敢吃药,去诊所也是偷偷去。他向家里撒谎说自己要提早准备大学考试,以後每天留晚自习,实则是搭公车去了某家心理诊所。他不敢去找临床心理师,因为他未成年,必须有监护人陪同。

    然晋的零用钱用处除了文具讲义题本绷带以外多了一项:心理诊所的挂号费与药钱。药钱不贵,医生也不能开太贵的药,因为需要家长同意。

    每一次从诊所出来,手里提着一袋子抗忧郁药,他就开始算还有多久。

    还有多久夏天、还有多久冬天。

    自己还有多久才能好。

    四月大考,那两天然晋仍是穿长袖。前一晚他掀了纱布消毒,酒JiNg喷上去那一刻他被刺得爽快,整个人活像个受nVe狂,躺在床上诡异地颤抖。

    考试当天只有姊姊来,他看着她线条锋利的侧脸,心底升起几团疑惑,不过他很快就自行解惑了——父亲和哥哥都在公司,母亲和她的Omega贵妇团去血拼,而姊姊的学校又正好离考场不远——顺路来看看,等等大概就走了。

    果然,没等他去考试,人就说要上课而离开。

    他没有什麽感触,姊姊告诉他要走时也只是点点头继续复习。

    反正十几年以来,他也都是一个人的。

    可是……然晋环视四周,其他同学都有家长或兄弟姊妹在旁边,问肚子饿不饿、状态好不好,即使是和他一样一个人的,也会在看见手机时会心一笑;而自己……自己就像个被遗弃的孤儿,没人关心,没人在乎,也没人记得。

    中午他克制不住,找了个b较远的厕所,关门卷袖子拆绷带,刀子拿起来就是一直划一直割,连血痂也y用利刃割下去。

    他看着满手的鲜血,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

    他不是恨,他只是……气,气自己是个Beta、气自己根本不Ai的系所、气自己居然还期待父母会来看他。

    气自己仍然想讨父母欢心。

    第二天考完作文後他路过那个第二名Alpha的位子,听见Alpha和双亲说:那就是学校里第一名的那个Beta,他超厉害!我一直追不上!

    然晋脚步一顿,便听见Alpha的父亲回答:他就是你每天说要打败的人?他的家长可真幸运!

    不,才不幸运。然晋握着拳头走远。你们才幸运,生了个聪明的Alpha儿子,一个不会给家里丢脸、优秀的Alpha儿子。

    成绩出来,他报了间离家远的一流大学,系所当然是父亲要他读的企管。

    收到录取通知後父亲也没什麽反应,手上翻着他的商业杂志,跟然晋说你下个月就去住家里在学校附近买的房子,大学四年就别住校了。

    然晋还来不及惊喜,父亲又补了一句:

    住校更丢脸。

    他承认自己有那麽一瞬间是想撕了通知书甩头就走的,但已经没有那份心力了。然晋捏了下手臂,刺痛感让他清醒不少。

    他说,自己下周就想去,早点熟悉新环境。

    父亲连句挽留都没有,翻了页,回答道:好,我让打扫的人早点去。

    离开家的那天,只有母亲在家里与他告别。

    他自己一个人坐着私家车到车站,司机老伯帮他下了行李,一个人去搭火车,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招手拦计程车,一个人住进那间位在学校两条街外、大得令人心慌的房子。

    他不敢找室友,就算这间屋子其他三个房间都是空的也不要。

    搬进来的第二天,他就去找了当地的临床心理师。他年满十八,高中毕业,不需要家长陪同了。一个小时会谈两千五,一个月三次。

    然晋想父亲起码还是有点良心的,大概是怕自己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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