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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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被当成笑谈,一次次的把林长风藏起的自尊踩的粉碎,林长风知道自己在帝王眼中只是可被替代的棋子和刀剑,但他再怎么设想,也没料到高台上带着冠冕的帝王自始至终只是把他当成一只粘人的哈巴狗,甚至可能还不如,因为帝王喜欢的,是听话顺从一句话不说的,而不是他这样,还会做着白日梦的。

      “陛下......究竟还要折辱臣多久才算罢休?”

      林长风二十六年中都遵循着礼法,只有那样一个错处,就满盘皆输。

      在他的视角,自几年前帝王就已经将自己排除在信任的范围外,林长风就像是当时的文竹,平日安然无恙的摆在御花园里,但一旦被人觉得扎眼,就会毫不犹豫的丢出朱红的宫门,林长风的忠诚对于顾晔泽而言就和那颗文竹一样廉价,顾晔泽什么都没做就获得了一个全心全意为他谋划的傻子。

      存了心折磨人的毒酒吞咽下肚的时候也像是要把五脏六腑灼伤,想到那杯毒酒,林长风不自觉的抬手捂住喉咙,那种体内不断涌出血水的感觉哪怕消失了也让人觉得心慌,他能切实的感觉到自己在死亡,林长风都不知道人能吐出这样多的血,越是心慌,意识就越是模糊,比起身体上的疼痛,那杯毒酒让他最抵触的,其实是在他思绪上给予的压迫。

      在他濒死的时候,才最终相信,有的人的心是多少年都触碰不到的。

      可顾晔泽没想让他那么轻松的离开,林长风都准备好趟过黄泉路,结果睁眼却还是装饰奢华

      的帝王寝殿,更别提一睁眼,赐毒酒的人就靠的这样近,就像是在捉弄猎物的毒蛇一样,快要窒息时却松懈了力气,垂死的猎物就那样被圈禁着,跑也跑不开。

      走到如今这一步,林长风也弄不懂自己前二十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自从少时初见,或许是太过一眼惊鸿,原本该按照祖规长大的林氏嫡长子,成了一个挂名太子的跟班,林长风挣开了那困了他几十年的漩涡,却也记不清自己最初是为何步入那漩涡的。

      也没得多少力气和心思去思索,顾晔泽的亲近和示好,无异于折辱,他林长风在帝王眼中到底是什么,要死就得死,要活也得从幽冥路上被拽下来,他的仕途已不能由自己做主,如今连生死的定夺也被抢走。

      究竟是要将他践踏到何种程度,才能欢喜?

      “林长风,孤没有想折辱你。”

      被重新端上的汤药规规矩矩的在织锦端盘中,顾晔泽看着眼前无比抵触他的青年,最终只能说出这干巴巴的一句话,身边有资历的太监看着形势不对,眼神示意侍从将端盘公正放好,悄悄领着殿内的人退下。

      “这药无论如何你都得喝下去,好不好?”

      他们相识十余年,帝王第一次询问他的意见。

      “若臣拒绝,陛下当如何?”

      但林长风铁了心不愿再多牵扯,他知道宫廷里的毒酒从来没有解药,那汤药也说不准是缓解毒性的,还是加深他身上伤痛的。

      他第一次如此和顾晔泽说话,却没半分犹豫。

      只能看见衮龙袍的袖口下微微颤抖。

      “孤会强逼着你喝下去。”

      “......如此,又如何算不上折辱?!咳、咳——”

      林长风抬着手囫囵对着周围一指,人前向来清俊朗正的丞相披散着长发,身上只穿着里衣,眉目愤恨却又有些委屈。

      “我身为罪臣,却安枕于帝王榻上!这让世人如何看待我朝?让昔日同僚如何看待我林长风?”林长风看着站立着的帝王,“臣既已认罪,陛下又何必做此羞辱之事?”

      听到这些话,顾晔泽不自在的挑了挑眉,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孤以为,此乃殊荣。”

      顾晔泽两辈子里对林长风的了解屈指可数,上辈子人死的只剩下白骨的时候他才模模糊糊的意识到感情,可那时候林长风没办法再教他该如何去做,这辈子侥幸重活一世,确实救下了濒死的丞相。

      但却是他两辈子都不知道的样子。

      帝王眼中,爱他的臣子会永远爱他,休憩于帝王榻上,那就是荣宠,可顾晔泽却没想过,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发生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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