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不如食软饭 第1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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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掌权人,她所见之人、事已是粟米之数。

      可这数不清的粟米之中,沈瑞便是其中最最难觅的那一颗金粒。

      偏又在一层紧实的金壳里裹着一粒玉石,任旁人只能瞧见他显在外面的那点光彩,只能熬到他自己个儿生起一点兴致的时候,才稍稍露出一点缝隙叫人分辨一眼,但很快就又合拢上了。

      车轮轧在石砖上,将其间细小的尘泥逐一碾平摊开,车角挂着的铜铃随着马车的行进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随后又渐渐消散。

      管湘君将被冷风吹凉的手拢进袖子里,任由着目光穿过砖墙散出去好远,片刻后又悉数收回来。

      身后的侍女取了一件披风遮蔽在她身上,轻声道:“夜里风凉,夫人回去吧。”

      管湘君将披风收紧,外边儿那点寒气潮意一并被阻隔在外,再折腾不得,她忽而轻笑了一声,好似卸下了什么负累般。

      “备车,去倚湖居。”

      ——

      清泽歪头看了看自家正在瞧账册的江寻鹤,又无聊地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他单手撑着头,恨不得将柳树的枝条都一一数明白了,试图从中能寻摸出点乐子来,直到眼睛都瞧到发酸了,才听见身后传来一点动静。

      清泽眉头一动,猛地回头,却发觉江寻鹤只不过是换了一支狼毫,在账册的空白处留下几行朱批。

      字不算大,清泽抻着脖子又踮了踮脚也没能看清,热闹只瞧了一半,这叫他有些平白生出几分遗憾来,没一会儿这点遗憾就转化成了一种抓心挠肝的焦躁。

      整日待在屋子中实在是无趣得紧,难得有了点乐子,他着实是好奇到底是哪个倒霉鬼又被捏住了错处。

      但他又不敢真的凑到跟前去瞧,东家虽什么都不曾说,但他却清楚,这屋子里不安定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东家虽然始终在看账册,却已经三番五次地抬头看向门扇,廊厅里每晃过一个人影,他手上就会有片刻的停顿。

      清泽挠了挠头,眼中挤满了疑惑,分明他已经将满中都城的人想了个遍,可却照旧猜不出东家在等的到底是哪一个,又到底是哪一个叫东家这般惦念。

      忽而,他脑中不可抑制地生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来,难不成只这么几日,东家就给他找了个夫人不成?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来,就再难以掐灭,他目光惊疑地在江寻鹤身上上下打量着,仔细琢磨着自己究竟是哪一天将人看丢了。

      清泽的目光半点不遮蔽,江寻鹤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原想着不理会,却不想清泽越发没章法起来,目光恨不得将人烧穿了,瞧瞧骨血里藏着什么风流债似的。

      江寻鹤着实是想坐没发现也不成,他微叹了一口气,略侧过头,余光看向床边抓耳挠腮的清泽问道:“有话想说?”

      “没有!”清泽心里揣着一堆小算盘,却在听到江寻鹤问话时干脆利落地将话头截断了,他生怕自己多嘴,便再不能活着回到江东。

      毕竟他可是听说了,沈靖云身边就有因为知道太多被打杀了的,东家现下同他一结盟,谁知道会不会学坏。

      于是在说完后,又好像表决心似的,半点不保留地将目光重新投到窗外,只一眼便瞧见了个熟人。

      “东家,夫人来了!”

      话一脱口,清泽心中便直呼“要命”,他一边急慌慌地纠正道:“楚夫人来了”,一边目光在屋子里横冲直撞,愣是不敢停下来。

      江寻鹤听到管湘君来了的时候,莫名地略略松懈下来,连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凝着。

      他看向清泽欲盖弥彰的作态皱了皱眉道:“去请进来吧,不要被人看见。”

      清泽闻言立刻应承道:“东家放心,定不会有差池。”

      没一会儿,门扇便从外被轻轻推开,管湘君方一踏进屋内,便同江寻鹤对上了目光。

      她笑了一声,目光没有躲避地轻轻颔首道:“成了。”

      不管是结盟一事,还是将那难得的鲟鱼烹给沈瑞尝鲜一事,均成了。

      “妾身原本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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