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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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往海牙市向日葵福利院开去。

      4

      什么是朋友?

      辛迪跟她说过:我不能跟任何人做朋友,包括你。

      甘却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

      就像现在,想不明白那个男生为什么连名字都不告诉她。

      比手划脚了好一会,跟司机沟通失败,车依然往福利院开,她只能努力记住沿路的标志建筑和路牌。

      甘却很想念帕威尔,但是她不能回去,也不想回去。

      它名叫向日葵,它埋葬向日葵。

      5

      如何做好人?

      如何做坏人?

      绝大多数人,连人都不会做。

      那只麻雀买的冰果醋已经不冰了,张存夜拎着饮料瓶晃经过垃圾车,准准地扔进去。

      指尖沾了些瓶身上湿湿的水滴,他没带手帕或纸巾。

      于是拐进街边的咖啡店,在洗手间静静地洗了遍双手。

      抬头瞥到镜子里那张脸,想起她那句顶多十五岁。

      张存夜觉得改天要试试在腮帮上画些黑线,充当胡须,这样看起来起码能老十岁。

      冷气流今夜将抵达荷兰海牙,空气中已经开始遍布肃寒。

      下午时分进赌场。

      里面人声鼎沸、灯光璀璨,财富和筹码快速流转,人人都被裹在金钱的水晶气泡里,起起落落,狂欢狼狈。

      他面无表情下注,紧抿的唇线无声冷漠。

      赌场这个地方最能折射人性,并且是在短时间内。

      来荷兰之后,他每天必进的地方就是赌场。

      酒光声色,腐朽又热闹。

      深夜时塞着耳机走出来,顺手递给门口两个保安一笔小费。

      从饮料售卖机里取出一瓶生啤,用开瓶器打开瓶盖时,力道不够,指节生疼,开瓶器随瓶盖一起掉下去。

      掷地声响,他站在那里足足愣了两分钟,任绝望灰败在心里铺天盖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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