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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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德西加入了第三军团,这个象征着向导运动的军团一直不被看好 ,但派德西很喜欢这里,这里的战友都像是家人,身为普通向导的他们比别人更理解派德西的脆弱,年长的士兵会把他们这些新人当成孩子,加入第三军团的几年,是父母去世之后,最美好的几年。

      那时候派德西很喜欢把顾深的照片给战友们看,就像是家里的小辈恋爱后希望得到长辈们的认可,照片上的顾深军装挺拔,那张俊美的脸让他有不少追求者。

      偶尔夜深时看着那张照片,派德西有些恍惚,那个内向阴郁的少年什么时候长成了这般可靠的模样呢?他也记不得了。

      蛱蝶的翅膀花纹艳丽,但有人却害怕那样诡魅的花纹,他的精神体单从外貌上,也不怎么招人喜欢,但顾深的黑豹威风凛凛,猛兽的形态昭示着哨兵的强大,蛱蝶很喜欢在黑豹面前展示翅膀,扑扇着翅膀,想要停留在黑豹的鼻尖。

      但被无情的拍落,漂亮的翅膀破开小口。

      那时候的派德西就像他的蝴蝶一样,不断的追逐着遥不可及的人。

      直到残酷的现实踩断他的骨头。

      第三军团的叛国罪是政治的筹码,贵族们不会在乎普通的向导,在押送入星际监狱之前,派德西在牢里祈求过已在第一军团展露头角的顾深。

      他只希望能够再仔细的翻查一次,只需要再仔细一点,他所爱的第三军团绝不会叛离国家,牢狱里全是尘土,派德西边哭边祈求,而顾深只是在铁栏外看着,考究的制服和派德西身上的脏污对比鲜明,刺眼无比。

      派德西狼狈的像是匍匐在地的流浪狗。

      他折断的傲骨没有换来哨兵的信任,甚至连同情和可怜都没有,哨兵居高临下,而他像是恶臭的垃圾。

      原本准备好迎接死亡,但派德西没有被押送到星际监狱,他被护卫们押送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遮挡的东西,被送入了白塔。

      那座塔看上去光鲜亮丽,可墙壁里不知道渗透了多少人的血肉。

      派德西看着他喜欢了几十年的哨兵,毫不犹豫的签下那张申请,看着护卫将他押送进入白塔,派德西用哭干所有眼泪而通红的双眼,看着意气风发的哨兵。

      被关进那座小屋的时候,他心脏的跳动已经慢慢开始停止,从进入塔的第一天起,生命就开始了倒计时。

      最开始他还会挣扎和反抗,但那些发狂的哨兵轻易压制住他,咬痕一个个增加,青紫痕迹不断,白塔里唯一的军人,他格外受欢迎,受的伤也格外多,最初的三年里,派德西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白塔看管的很严,他连寻死都机会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脏透了,由内而外的腐烂了。

      蛱蝶慢慢的丧失着生命力,花园里盛开的玫瑰只是药物维持的家乡,实际上塔里的一起都死气沉沉。

      派德西开始放弃了。

      他没有家人,也没有爱人,塔里有向导经常收到哨兵的信件和花束,一字一句都是悔恨,那个向导偶尔会让派德西一起看,孱弱的向导讽刺的指着信件上的爱意。

      "这些对我而言只算是个乐子。"

      那个向导活不久了,在被他的伴侣以谋杀罪送入塔的第四年去世,白塔的葬礼也很低调,科技让人能在瞬息之间变成灰飞,派德西隔着狭小的窗户看见了。

      在那位向导的骨灰被倒入花园的土壤时,白塔外面压制着一位哨兵,衣冠楚楚文质彬彬,倒是让派德西有些意外,因为那位向导生活节俭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很难想到有个这样的伴侣。

      哗啦啦——

      骨灰只有那么一小捧,倒进土壤里,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大片大片的玫瑰吸收了。

      花开花落,那个哨兵连玫瑰都留不住,遑论他的向导。

      死亡之前是衰竭,身体的变化其实很明显,派德西身上的咬痕没有消下去过,有些伤痛也没有痊愈,他已经不在意了,只是在最低效能的活着。

      他想死,但也要活。

      如果他死去,那么第三军团就没有人记得住了,掰着手指算日子,看着日升日落,就这么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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