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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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听他还算乖,继续关心他的大事:“我问你,栖南离婚了,你就有戏了?”

      朝岸宁没说话,他知道栖南把他当成弟弟,想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我努力。”

      三叔骂他:“怂包,没你三叔当年半点儿魄力。”

      朝岸宁嗯嗯嗯了好几声,说哪比得上您当年的魄力。

      当年他跟景叔有结果的那个过程,他多多少少听说过,虽然算不上是强取豪夺,也是腥风血雨,但前提是,当年三叔跟景叔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非对方不可的,所以哪怕过程有些崎岖艰险,结果一定是好的。

      三叔最后撂下一句,如果他努力不出个结果,就趁早滚回来。

      挂了电话,朝岸宁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背靠床沿仰头枕着发了会儿呆。

      他不是不想真刀真枪,唇红齿白明晃晃直接上。

      但那不行,那是他南哥,他舍不得。

      而且,他想要的不是一时,不是当下。

      他想要的,是他能喊一句栖南,栖南回一声朝岸宁,不是大哥,不是小弟。

      他想要的,是光明正大,是栖南的后半生,是栖南的一辈子。--

      朝岸宁用主卧浴室,把栖南的领带洗干净晾好,又掏出兜里从栖南那顺的半根烟,捏出一根点着慢慢抽。

      栖南的烟抽起来口感更醇更温和细腻,朝岸宁自己平时抽的烟更辣,他喜欢那些苦辣一口直接呛进肺里的感觉,那能冲淡他心里的冲动,与此同时,也在不断滋养他身体里的魔鬼。

      明明嘴里的烟不是横冲直撞,一丝丝一缕缕揉在舌尖上,再一点点浸进身体里,却能轻易捆住朝岸宁的骨头,缠着他的心脏,戳着他心肺。

      抽着栖南的烟,想着栖南,朝岸宁的身体又有了反应,他眯着眼,叼着抽了一半的烟撑着胳膊站起来,快速推门又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流下,朝岸宁眨了眨发涩发疼的双眼。

      他嘴里的烟头早就灭了,也不想吐掉,还咬着早就湿透的烟头,嘬着泡在水里的烟柱,拼命想再掏一点烟草味儿出来。

      但除了潮湿,什么都没有了,朝岸宁恨不得直接吃进去才好。

      闭上眼,一场自己的兵荒马乱很久才结束,朝岸宁洗掉手上的黏腻,最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腰。

      栖南后腰上有纹身,朝岸宁腰上也有纹身,是他五年前纹的。

      栖南刚上大学那年的暑假,回家后的第二天就去纹身了,他本来不想告诉朝岸宁,但朝岸宁还是知道了,死活都要跟着栖南一起去。

      栖南已经跟纹身师约好了时间,不能改时间,又摆不开朝岸宁,最后还是带着他一起去了。

      他腰上那片火焰一样互相缠绕的红玫瑰,就是在朝岸宁眼里一点点化成的。

      玫瑰花瓣,藤叶脉络,就连花杆上的刺,朝岸宁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红焰的花瓣,还有那些光看一眼就扎人的刺,一直在朝岸宁青春期的梦里跳动了很多很多年。

      “哥,我也想纹身。”当时朝岸宁看着栖南身后的那片纹身,站在旁边,眼里都是渴望。

      “你才多大,”栖南在他颈后拍了一巴掌,“未成年不准纹身。”

      后来朝岸宁成年了,他想着栖南,自己去纹的。

      朝岸宁摸了摸自己后腰脊骨,他的腰上有一条蛇,贴着脊骨那里有一截蛇尾巴,那条蛇绕着朝岸宁的腰缠了一圈儿,然后紧紧绕到身前。

      那是一条骨蛇,整条蛇身只有骨头没有血肉,只有蛇头是完好的,顺着朝岸宁小腹往下爬,最后直直扎到朝岸宁小腹最最最末端。

      蛇头是立体的,像是往上翘着,正吐着猩红的信子,那双诡异的蛇眼是绿色的,像两颗透亮的绿宝石,急迫地寻找着什么,想要钻进能让他的身体重新长出血肉的栖息地。

      朝岸宁闭上眼,仰头对着水流,任由冷水砸在脸上。

      又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闷闷地吐出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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