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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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为了逼他留下,还动用了各种肮脏手段,一次又一次的在身上标记烙印,一切都只为折断柳叙白那已经残破不堪的羽翼。

      “沈凛……求你了,求你了……不要。”

      “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我真的没有……”

      他何曾这样的求过别人?曾经的柳叙白是绝不向人低头的。

      柳叙白满含泪水的双目之中透露着无限悲楚,他声音颤抖,像是一只在泥沼中挣扎的锦雀,漂亮的翅羽已经被摧残的所剩无几,在用仅剩的求生欲奋力逃离着让他逐渐沦陷的泥潭。

      但是越用力,就陷的越深,直到黑暗侵袭,将他完全吞没。

      柳叙白声嘶力竭的声辩,只为唤起他一丝的同情,但往时的自己,却早已丧心病狂。

      他将柳叙白最后的尊严与希望,踩踏在地,蹂躏碾压,好让他死了那重返天际的心。

      仅剩的碎羽堕入泥尘,白意不显,墨夜侵盖,柳叙白灿若星河的眸中只剩下了一滩死寂。

      但柳叙白越是这般,他却越是不安,屈从从不是柳叙白的本性,没有反抗力争的迎合便是蓄谋。

      他盯着柳叙白的脸,愈发恐惧。

      他害怕,害怕自己真心无报。

      害怕柳叙白放不下一直秉持的纲常大道,害怕柳叙白会因舆论杂言而退步,害怕柳叙白心里装着的人并非是他。

      恐惧将爱意全数叠盖,他指的将这份惧意转嫁于柳叙白,在他身上布下一道道不可磨灭的伤迹。

      癫狂之态已让他忘记,柳叙白从踏出第一步开始,便未想回头。

      哪怕是将这心意抛至尘地,也无怨无悔。

      百般证佐,都只是图求沈凛的一份安心。

      思至深处,沈凛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他今日模样,当初怎好意思信誓旦旦的论楚莫辞可悲?

      他才是真的可悲。

      他才是那个不明情深几何的人。

      已将柳叙白紧攥在手中,却恨不能将他捏的更紧,让他没有一毫逃离和呼吸的空间。甚至,他巴不得将柳叙白仅有的一切全部剥夺。

      白玉京的厉声责问,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想涡流中。

      “难道他做的还不能让你安心吗?”

      “你到底还要索取多少?”

      那一刻,他才恍然清醒,柳叙白是自愿留下的,他深知自己恐惧源结,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离开。

      连死,柳叙白都想死在距他最近的方位。

      从他有如神明般降临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刹,柳叙白就已弃了那片广袤的天际,满目的江山秀色,都比不上这一亩三分的爱笼。

      他的爱是枷锁,但是柳叙白甘愿受缚。

      “琅環君,你可曾后悔?”

      “如果没遇到我,你本该在那九重之上。”

      不能答话的柳叙白淡漠的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然后露出微笑,虽然并没有亲口讲出,但沈凛却深知他想表达的意思。

      不悔。

      他不悔。

      沈凛一直认为,自己对柳叙白的心,也是百分赤诚,无论身在何时何地,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奔向他,站在他背后与他并肩作战。

      但事实却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实到验证这颗心真诚与否之时,他却像一个败落逃兵,仓皇逃窜。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他才是真正的懦夫。

      他根本没有柳叙白那样历经百劫,却还依然不忘初心的魄力,他很难想象,柳叙白究竟是怎么在下界撑过了那般艰难地日子。

      活下去,简单的三个字,背后却是满目疮痍。

      “你还想让我怎么还?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能给的,我都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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