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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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篷里一片安静。

      突然间,旁边有人直挺挺地坐起来。乐队男眼睛都没睁开,脸涨得通红,醉醺醺地说:死循环啊。

      他突然挺尸,把大伙儿都吓了一跳。没人说话,四周静悄悄的。

      乐队男半睁着眼,打了个酒嗝,半梦半醒:你爸妈不敢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敢离婚,就说是为了你,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你不敢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就瞎听他们的话,他们让你干嘛你干嘛,等行不通了就怪他们。你说你的人生被他们毁了,他们觉得他们的人生被你毁了。你怪他们,他们怪你,就是没人怪自己。死循环啊。

      空气里一片死寂。

      乐队男弱弱地补充:再说了,会不会写歌和原生家庭有啥关系?

      他说了个痛快。

      关奏陈很惊讶:原来你醒着?

      小麦也很惊讶:你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

      他的亲女友,小麦的大学同学最惊讶:你居然还知道原生家庭是什么意思?

      我厉害吧?乐队男冲他女朋友傻笑。

      厉害厉害,大学同学故意逗他,就是酒量不行,傻乎乎的。改天我不要你了。

      啊?你乐队男坐着,目光涣散,泪水突然聚拢,像个幼儿园孩子似的大哭,你别别不要我!我会努力

      见他大哭,小麦连忙找纸巾,回头一看,大学同学竟然哈哈大笑,还就着男友的哭脸下酒,喝得津津有味。小麦都气笑了:你有没有人性啊?

      笑死我了。他就是这一点可爱。越窝囊越可爱,大学同学笑得前仰后合,连连灌冰啤酒,我太喜欢欺负他了。

      一阵混乱中,乐队男哭着哭着,又仰面躺下去了。

      都不等裁判读秒,鼾声就轰隆隆响起。

      说话的人睡了,那听的人呢?小麦去看沈纵希。沈纵希躺在睡袋上,侧着身,眼睛紧闭。很不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进入了梦乡。

      关奏陈拍拍他的肩,没得到回应:要么就让他留在这?

      行啊。大学同学躺得像弥勒佛,优哉游哉地答应,反正就快天亮了。

      来时三个人,回去就剩了两个。

      踏出帐篷,顿时有种踏入新世界的感觉,这里没有屋顶,只有一望无垠的夜空。关奏陈舒展肩膀,小麦活动手臂,两个人并肩走在野外。

      小麦说:今天好像就只单纯来玩,不知道素材够不够。

      关奏陈说:会够的。

      小麦说:你有喝醉吗?

      一点点。关奏陈说,你呢?

      小麦说:我也是。

      透过月光,能看到彼此同样年轻而沉寂的脸庞。关奏陈喝得少,不上脸,因为休息过,气色反而比往常好。小麦微微泛红,却不在笑。这点红晕,就像柔和的阴影在两颊揉搓开来,让人想到果实。不过,绝不是熟透、软烂、容易下口那一类,小麦坚硬,香味丰沛。

      小麦说:刚才你都没怎么说话。

      关奏陈说:我对别人不感兴趣。

      可是小麦想,可是,每次她倾诉,他都有给出回应。

      不等她说完,关奏陈也想到同样的事,朝她微笑。光线昏暗,笑意随之模糊不清。他原本就很有耐心,即便感到厌烦也不轻易流露,没有弱点。饮酒以后,更容易笑,也更引人遐想。

      关奏陈说:你又不是别人。

      这一天的早晨,小麦曾在心里判断,她不喜欢受伤,讨厌在感情中丢脸、被玩弄、自取其辱。就像正常情况下的大多数人,一切被动、消极的东西,小麦都讨厌。喜欢的人不喜欢她,那她一定要洒脱地放下。

      可是,有一点必须注明,小麦讨厌受伤,但她不害怕。

      小麦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伤口很快就能痊愈,而有些却留下疤痕。她只知道,这些不妨碍她活着,那就无所谓。死以外都是擦伤。她喜欢这话。

      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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