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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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自古如此,梅庚冷眼瞧着,只觉可笑。

      所有人瞧着那单手环抱襁褓的年轻男人,站在潇潇细雨中,容貌俊美却蛰藏阴鸷,如同淬毒的美艳花朵,锋芒毕露,极其危险,触之即死,令人望而生畏。

      为首的老妪面色煞白,哆哆嗦嗦地怒道:“你……你这是要触怒河神大人!”

      “本王已备了赔礼。”梅庚有恃无恐,眸光倏尔凌厉若万箭齐发,冷声讥讽:“还是说,这所谓的河神祭祀本就是子虚乌有?”

      自从到临漳后便被南国细作绊住手脚,竟未查到这群百姓竟还有活祭河神的习俗,被他这么一搅和,先前嚷嚷着的百姓皆偃旗息鼓,生怕自家小辈真被抓来祭河神。

      有人去搀着老妪低声劝道:“赵婆婆,要不……要不就算了吧,总不能将全城的孩子都带来活祭啊。”

      “是,是啊,改日再祭吧。”

      耳聪目明的西平王冷冷一笑,“不必改日了,现在便祭,本王倒是要瞧瞧这全城的童男童女,能护住临漳几年。”

      人事一朝可改,人心却是亘古难变。

      那几十号人当即期期艾艾,连被称为赵婆婆的老妪都说不出话,最后只是狠狠瞪了一眼梅庚,口中振振有词:“罢了罢了,今年没有祭品,河神必定发怒!待日后发了洪水,就等死吧!”

      她骂骂咧咧地从岸边的木板路走下来,瞧梅庚的眼神尽是怨毒,仿佛梅庚当真断了她的生路。

      恰至此时,诸位被从府中扯出的大人也被禁军逼着到了漳河畔,西平王搂着嗷嗷哭的小婴儿,一声令下,连百姓带官员全带回衙门。

      各位大人脚步虚浮,无声叫苦,临漳出了南国细作他们已难辞其咎,没成想又让西平王抓住了把柄。

      ——

      衙门内灯火通明,后堂传来阵阵孩子哭喊声。

      “不是,王爷。”秦皈摸了摸自己的耳根,眼神往楚策怀里的襁褓上瞄,“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别哭了,这都半个时辰了。”

      楚策无奈,低眸瞧了眼襁褓中的婴儿,轻轻道:“再哭下去,只怕孩子也受不了。”

      梅庚两辈子也没伺候过这么点的小孩,摩挲着瓷盏道:“本王有什么办法,哭便哭吧,寻着他父母后交还回去就是。”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楚策敛下眼,轻轻晃着怀里的婴儿,眉眼柔和像是圆润的美玉,又轻声:“拿些温水来,先喂喂他吧。”

      梅庚秦皈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谁喂?”

      “……”楚策无言,叹道,“我喂。”

      五殿下任劳任怨地拿着瓷勺,轻轻吹凉,小心翼翼地喂给婴儿,那小家伙大抵是真饿了,只是温水也让他暂时止了哭声。

      梅庚捻了捻指腹,若有所思地瞧着楚策,他喂水动作游刃有余,极其娴熟,当真像个慈父,当年楚策被封为太子后,便娶了当年将要世袭林氏开国公爵位的林书俞亲妹妹为妻,成婚后一年太子妃诞下长子,那时楚策也是这般的慈父做派,简直如出一辙。

      可惜后来美艳娇柔的皇后娘娘被他一截弓弦勒断了脖子,长相极似父亲温润的太子死在军帐里。

      梅庚脸上的笑缓缓敛去,瞧见这样温柔的楚策,他便想起那夜,刚刚得知太子被凌辱至死的楚策,原本寂然空洞的眸子里蓦然涌出的恨意。

      无论他如何折磨,楚策都不曾露出那样的神情,直到太子的死。

      似乎是察觉到了梅庚的凝视,少年忽地抬起头瞧去,温声笑道:“怎么?你想喂他?”

      瞧见楚策唇角的揶揄戏谑,梅庚回了神,敛去那些复杂情愫,缓缓应声:“小殿下,本王更喜欢喂你。”

      尾音微微扬起,说不出的轻佻。

      秦皈摸了摸鼻尖,心道又来了,又来了,王爷又开始调戏小殿下了。

      楚策脸一红,狠狠瞪了眼那披着王爷外衣的登徒子。

      梅庚笑得意味深长,目光却流连在小殿下身上来回打量。

      楚策生得温和相,不似梅庚那样危险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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