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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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管家板起脸,加重语气,“王爷,淮王殿下身子弱,若是伤心病倒可如何是好?”

      ——说得和真的一样。

      梅庚扶额,“小策忙于公务,本王不愿他分心方才未去瞧他。”

      刘管家:“……”

      ——

      淮王府,灯火通明,映无边雪色。

      本该忙于公务的淮王殿下窝在软榻上,手中一把精巧刻刀,视线专注而认真地盯着手中一小截乌木,面色紧绷,严肃冷峻。

      原本白皙劲瘦的双手已然遍布细小伤疤,新新旧旧交错着,似阳春白雪间纵横着的枯枝。

      一旁伺候的五味忍不住道:“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楚策耳尖微微一红,余光瞥了眼系在腰间的红玉梅花佩,抿唇笑了,没应声。

      丑时已过,夜深星阑,烛火摇曳明灭。

      一道黑影自淮王府院墙翻过,迅疾如雷,身法鬼魅,守在暗处的暗卫骤然现身,清冷剑光于夜色下纵横灼亮。

      玄袍男人面色一凛,以袖中匕首挡去,冷声道:“是本王。”

      “属下得罪。”几个暗卫一怔,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室内烛光昏暗,梅庚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又迅速将门关好,免得寒气侵入,绕过屏风一瞧,软榻上的青年正睡着,睡颜一贯的乖巧无害,烛光下的侧颜精致而温驯。

      梅庚静静望了片刻,走近时才发现他眼底的乌青,心疼之余又是无奈,替他将褪下去些的薄毯盖好,俯首于光洁额心落了个蜻蜓点水的吻。

      糅合了疼惜与思念的亲吻。

      小家伙似醒非醒地睁开了眼,抿着唇发出声奶猫似的轻哼,不过是片刻,又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睡过去。

      姿态堪称毫无防备,在他面前的楚策一向如此,又软又甜,像是会勾丝的糖,甜腻腻的,扯不断。

      ——太可爱。

      梅庚心头骤然一挑,满眼的无奈痴恋。

      书案上摆着楚策堆积如山的公文,推行新政极其艰难,小家伙一力要求减免赋税,重视农耕,寒门入仕,已惹了大批权贵不悦,而今朝堂之上洛王党虽算不上一手遮天,却也已然压制淮王。

      又安安静静地盯了小殿下好半晌,梅庚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坐到案前,提笔落墨,落笔行云般地替他写起变法事宜。

      窝在榻上的楚策悄悄睁开眼,满目清明,怀里搂着乌木和刻刀,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便要被他发现了。

      夜将尽,西平王如来时那般轻手轻脚凑到小殿下面前,轻轻吻了下额心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如此这般,梅庚每夜来时,都能瞧见小家伙缩在榻上睡着,便悄悄替他处理好公务,不愿打扰小家伙,便默不作声地回去。

      ——左右小家伙瞧见那些字迹,也会知道他来过。

      处理公务时他也会着墨一两句情话,字里行间皆是缠绵情意,行云流水般铺写在一张张纸上。

      楚策便一张一张地收好,极其珍视。

      ——

      上元佳节,元宵灯会,孤月悬于清辉夜空,满城灯火白如银,楼阁树枝挂灯万盏,流光溢彩,烟花炸开,似繁星若雨,火树银花。

      大楚国风保守,但上元节时却随处可见男女并肩而行。

      人潮中,玄色长袍的公子俊美矜贵,怀中护着的却是个温和斯文的青年,他毫不在意周围诧异目光,堂而皇之地揽着清瘦青年的腰身将他锢在怀里,小心翼翼,满目柔情。

      楚策面露无奈,低声道:“……还不至这般柔弱,你快放开我。”

      “我知道。”梅庚温温柔柔地在他耳边轻语,“我就是想抱抱你。”

      楚策说不出话来,满面绯色:“……”

      他没再继续挣扎,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便算是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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