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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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荧在门口徘徊了两圈,又把宣琼的衣物洗了晾起,最后在屋内放了水果和水,把门牢牢锁住,这才放心离开。

      长荧好奇为什么溟河里漂上来一个人,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的亲人们临走之前留下了山川河流鸟鱼林木,他每天都要好好照顾他们,因为鲲神说过,故去的亲友会在尘世中以另一种形式归来。

      长荧挽起裤脚,涉入水中,捧起一掬水洒向面前那些吃得饱饱的鱼。

      鱼儿猛然散开,又仿佛通了灵性一般并不害怕他,回到了他的身边亲吻他的衣摆。

      长荧被吻笑了,身形不稳跌入水中,扶着身旁巨大的浮石爬上去躺下。

      他长舒一口气,伸手挡在眼前,摸了摸温暖的阳光。

      好像有什么在触摸他的指尖,从手指到身心都暖融融的。

      他闭上眼,睡了过去。

      ……

      宣琼醒来的时候已经次日的下午了,他口干舌燥,浑身酸痛,尤其是嗓子,像被煤炭划过一般。

      他艰难起身,撑着桌子移到门前。

      这哪儿,漆黑一片。

      宣琼眼前昏暗,额头的痛意几乎要将他撕碎。

      门,打不开。

      窗户向外展了一个小缝,缝隙之外是安静的院落。

      宣琼推了推门,尝试大力破开的可能性,转了一圈发现屋内陈设简单寻常,角落里堆着几把镰刀和两个竹筐,桌上还有吃食。也许屋子主人救了他又临时外出,无人看顾自己才锁了门吧。

      但是他的衣服呢?

      宣琼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只穿了薄薄的亵衣,裤子外袍不翼而飞。

      本来想用法术出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但是他的衣服不见了,自己更不会凭空变出一套衣物来,只好在桌边坐着吃屋主留下的水果。

      溟河里,长荧静静躺在巨大的浮石上。

      “哗啦——”他醒了,醒来的时候一个不慎滚落到了水中,全身上下湿了个彻底。

      他仿佛做了一场梦,梦里诸神的陨落与新生都变得模糊不明,朦胧万分。眼前是半人高的杂草,和熟悉的鲲神之背。

      溟河的水还是万古不变的绿,长空的月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

      长荧从水中向岸边游去,出水时哗哗声响彻寂静夜。

      “啊,湿了。”长荧仿佛刚刚发觉一般,忙把外衫褪下拧了拧搭在臂弯,指尖燃起一小簇火苗,赤/裸着上身,往自家竹舍的方向走去。

      直到走进了院落,看见熄灭的篝火,和旁边早已烘干的衣物,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某天夜里从水中救了一个人。

      衣服都烘干了,此时又是黑夜,他不会把人放在自己屋子里晾了一天一夜吧?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天两夜,因为此时已经快到日出的时间了。

      长荧抿抿唇,默不作声取下宣琼的衣物,然后把自己的湿衣服搭了上去,又点了火上去。

      随后推了门,准备瞧瞧宣琼的情况。

      “什么人?”

      一道冷漠的声音自他推门时迎面而来,同时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抓了进去抵在门上,手中干爽的衣物散落一地。随后,刀刃破空的声音唰得传到了耳边,紧紧贴着自己的脸颊。

      长荧被人掐着脖子,额头抵在门上,身后人的膝盖穿过他的腿间顶了上去令他动弹不得,只能看见稀疏月光下生着青锈的镰刀卷携着杀气抵在自己喉侧。

      “刀……刀是割麦子的……”长荧无意识吞咽着,“我不是麦子……”

      身后的人闻言愣了一下,一把丢掉了镰刀,用法术化形将人四肢牢牢捆住这才松了掐人脖子的手。

      “我……”

      “等下!”宣琼看见散落在地上的自己的衣服,忙捡起来胡乱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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