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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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神筠已借力稳住身形,便撑着手想要起身,忽觉手下触感不对。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

      沈霜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叹了口气,道:“郡主,好好说话,别动手成吗?”

      谢神筠这才想起来榻上除了沈霜野便再无旁的东西。

      那她手下撑住的——

      谢神筠指尖猝然掐紧,她从来不是个听话的人。

      “郡主,”沈霜野神色莫测,对她这种明知故犯、过河拆桥的行为深恶痛绝,语气不善地问,“好摸吗?”

      谢神筠把手从他腿上挪开,这人不知道吃的什么,一身皮好似铜墙铁壁,那一下掐得她手疼。

      但她面色不改,闻言垂眸看过自己指尖,忽地一笑,慢条斯理道:“挺硬的。”

      她眼里蕴着潋滟波光,短短三个字竟叫她说出了百转千回的难言意味。

      沈霜野一时竟无言以对。他对谢神筠还是不太了解。

      他腿上被谢神筠掐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委实不想再来一遭。

      “娘子,”阿烟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她不知车内情形,开口时有不易察觉的紧绷,“是禁军。”

      谢神筠和沈霜野一同噤声。

      夜雪敲窗。

      第22章

      重玄门在宫城以北,往外是皇家游猎禁苑,平素出入的都是禁军和宫人杂役。今夜戍守的禁军得了消息后便立即封锁重玄门,探查出入马车与软轿。

      为首的禁卫拦停车架之后便高声道:“今夜北司有贼人潜入,我等奉命排查,还请贵人行个方便。”

      他话音落下,车内却久久无声。

      谢神筠出入宫禁,车檐雕兽脑,琉璃灯照夜,银红流苏下挂的是玉牌,一看便知身份。

      “我也要查吗?”谢神筠终于开口,声音不见波澜。

      枕屛挡住了沈霜野窥探的目光,他从侧后望进谢神筠眼底,她侧颜静如寒水,方才潋滟生辉的波光已无迹可寻,开口时是居高临下的质疑。

      她阖该高坐瑶台。

      禁卫低眉道:“只要是出这重玄门,都得查。”

      话虽如此,但莫说是重玄门,便是谢神筠过丹凤门,也没有禁军敢查她的车架。

      谢神筠问:“你说奉命排查,奉的是谁的命?”

      “奉北司郑指挥使的令。”

      谢神筠冷冷道:“那就让郑镶来同我说。”

      谢神筠话音一落,以瞿星桥为首的随行近卫刀柄微抬,在大雪中闪过一线寒光,同禁卫成对峙之势。

      大雪纷扬,夹着寒霜扑面,阴郁沉云压低,倾泻白流时有如天漏。

      正僵持之际,霜白雪幕中忽有一列重甲披雪而出,为首那人红袍佩刀,行若风雷。

      这人来时劈开了雪花。

      禁卫当即道:“指挥使!”

      郑镶红袍沾雪,沾衣即湿,似晕开的一抹血迹。他生得尤其白,能压住血色,在雪夜中形如鬼魅。

      郑镶面不改色,瞬息之间已洞悉了两方的对峙。他到了谢神筠车前,一字未问便先赔了罪:“郡主,今日多有冒犯,还请郡主宽宥。”

      “郑指挥使到了,”谢神筠淡淡道,“你要亲自来查吗?”

      禁军如今是皇后手里的刀,郑镶的稳步高升来自于皇后的提拔,他和谢神筠同在御前共事,来往应当十分紧密。

      但沈霜野敏锐察觉到了两人对话里的暗潮汹涌。

      “卑职不敢,郡主玉驾,卑职岂敢冒犯,”郑镶微微低头,是恭敬的姿态。他是正三品的都指挥使,此刻却甚为客气,“实是方才有禁卫看见贼子似乎在郡主车架附近露过形迹,他们也是忧心贵人安危。”

      “我才从北司出来,没有看见什么贼子,”谢神筠道,“至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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