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 第4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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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尧垂着眼,看那两人态度警惕地围绕附近,轻笑一声:“若真有人要杀你,这俩杵在这给人当下酒菜?”

      “耶律。”宣榕无奈道,“他们好歹也是从百户做起,精挑细选上来的,你别这么说。”

      耶律尧眉梢一扬:“可那位季大人怎么瞧着不像武官?”

      宣榕点点头:“他本就不算武官。”

      耶律尧似是来了兴致:“那怎么能直调监律司?”

      反正季檀这些往事不算秘辛,宣榕便解释道:“庭芝早年连中两元,在殿试前夕,父亲被人算计失职,贬去姑苏吴县,他没继续考,也跟着去了。所以,他一直是贡士身份,入不了太学。再加上于律法有研究,舅舅后来让他去了监律司。”

      耶律尧笑了笑,本就俊美的容貌更生危险,道:“他在江南是做了什么漂亮事,让帝王都有所耳闻,生了惜才之心不成?”

      宣榕遥看监律司少卿那冷静自若的背影,缓缓道:“乾泰九年,夏日水患,设法保了千户性命。之后也帮邱明大师做了不少事。”

      但天底下,为生民立命之事何其多。被奏天听的,也成百上千。

      礼部时不时还会制出“忠义”牌匾,颁于天下。

      季庭芝能在父亲瘟疫病死后,再归京城,是因她家书一封,说朝中需要刚直清流。

      你看,有时候上位者一言,既能令人死。

      也能令人生。

      宣榕垂眸遮过眼中淡淡的厌倦,侧过头,刚想带着耶律尧绕到其他地方走走,却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眸光。

      微微一怔。

      和他方才来时,慵懒散漫的姿态截然不同。

      青年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神色沉凝复杂。唇角笑意藏刀,不是个愉快闲适的表情。似是看破不点破,没甚诚意敷衍了句:“哦真不错,厉害,怪不得破格提用。”

      宣榕:“…………”

      她察觉出了微妙的阴阳怪气,又听到他像是觉得索然无味,话锋一转:“那尸首肤色偏黑,眉目偏深,发色偏淡,不大像中原的人?”

      宣榕只能跟着他的思路转,颔首道:“不错。可能是西凉来齐的。近年来,各国来齐,特别是定居京城之人,越来越多了。其余六部不好说,但天机部,不涉及机密的司仪,确实有异邦任职。”

      “谢旻之前在朝这块排查?”

      “对。但人太多了。天机部六司十八仪,包括工匠在内近四千人。他就重点监视是否有人与使节、异邦人有联系。”

      耶律尧若有所思:“异域官员死了,尸体会运哪?运回母国安葬,还是在齐烧了?”

      宣榕道:“看各地风俗。比如燕国临海,不怎么讲究入土为安,骨灰随便怎么撒都成;成国信仰天葬,便需要将尸首原封不动运回。至于西凉,和我们这边风俗差不多,讲究落叶归根。”

      耶律尧便道:“提个醒,但我不确定。捏着图纸的手,手指很长,食中二指尤其,属于巧匠的手。这位死者的手,略像。”

      宣榕闻言,微微抿唇,下意识地抚过腕上佛珠。

      抬眸扫过长梯。几个青衣卫已提刀上巡。

      术业有专攻,她很有耐心地等着。

      而季檀做事确实雷厉风行,已圈了隔间,就地盘审,想先从几百人里找到来龙去脉。

      不过一炷香功夫后,他过来禀告:“各楼都已搜寻,在场众人也都搜身,可以确定此处没有您说的图纸——当然,不排除已销毁。另外,据数十人交代,这位付东大人,与另一位余鹏大人发生冲突,两人在争执之间,付大人手上机关失了控,不甚刺伤了腹部,从二楼跌落。”

      制司三仪这处办事堂,建得宏伟大气。二层相当于别人五层,这个高度,正常人跌落不死也得残,何况本就腹部中刀的付东。

      宣榕听这描述:“意外,过失?”

      “但不好办。”季檀道,“余鹏素有妙手之称,围观者又多是他的学徒,要是他暗做手脚杀人,也并非不可能。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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