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 第4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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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然无恙的百姓,缓步上了明月楼。

      戏台早已散场,二楼清净,唯有太子与她,还有数名赶来此处的心腹朝臣。

      似乎在辩论什么。

      宣榕脸上是得体的微笑,笑可入画:“他怎么敢的?我说了,只要不放那把火,一切好说。”

      几个老臣急得挠头,有谁不知说了什么。

      宣榕轻轻道:“他要有能把禁军粮草、营地烧了,我还敬他有本事。拿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开刀,算什么?您管这叫手腕?这叫不择手段。”

      方才闹剧惊魂,没造成死亡,有几十来人受惊受伤,也被妥善安置。

      并未给节日氛围染上阴翳,而望都富贵锦绣,年节里燃放烟火的,当然不止一处。

      窗外,漫天烟火如霞,宣榕临窗而坐。她仿佛由明台入了红尘。

      火光绚丽,人声重新鼎沸,不少闻讯而来的百姓安抚受惊的家属,整个长街反而比昨日此时更为喧闹。

      喧嚣里,几位老臣又苦口婆心说了什么。

      宣榕一只手轻握茶杯,另一只膝上的手被广袖笼罩。无人看到的地方,五指攥紧。

      心若熔炉,烧得她五脏俱焚。数不清的朝堂势力、各国纷争,在她脑内走马灯一样过了几轮。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很多道理,她并非不懂,但不愿接受。

      是的,西凉蛰伏七年,还愿派出如此精锐,只能说明,卫修有谈判价值。

      暂时不能动他。他极有可能完好无损归国。

      而西凉用来谈判割让的金银财富也好,贸易退让也罢,或者良田油田,也都是民膏民脂。

      荒谬吗?很荒谬。正常吗?很正常。

      千百年都如此了。

      她放下茶杯,捏了一颗棋子,无意识的摩挲着。

      忽而,嗅到一阵浅淡的雪松味。

      有人走来,立到她身后。微微弯腰,伸出手,很有分寸地罩住她指尖,带着那枚犹疑不定的白子在残局中某处落定。

      然后,耶律尧抬眸,与一众惊疑不定的朝臣对视,似笑非笑的,算是和众人打了声招呼。

      又俯在宣榕耳边,压低声线,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笑道:“听说那位被死士护住,没死?你若想杀他,我可以帮你。反正北疆和西凉新仇旧恨,也不差这一轮了。”

      第38章 别扭

      宣榕还没来得及反应, 谢旻先炸了,目光在耶律尧右手上滴溜转了一圈,看上去很想把它剁下来:“你在干什么?!”

      耶律尧不慌不忙站直了身, 诚恳道:“太子殿下,我在出谋划策。怎么, 这触了大齐哪一条法令?”

      谢旻:“……给孤, 好好说话。”

      而几位朝臣见他态度从容, 丝毫不怵谢旻的怒意。

      皆是对视惊诧, 揣摩起他的身份来。又见宣榕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便慌忙告了退。

      只是眼角余光仍旧将青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除了长相俊且邪,身量高, 像是很能打以外,倒也没揣摩出什么明堂。

      等他们走后, 宣榕也回过神来, 摇头道:“多谢, 不用。坐。深夜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

      耶律尧像是有点失望似的, 在旁落座,手肘抵着太师椅扶手, 指骨抵着侧脸, 问道:“行吧, 什么事?”

      宣榕想了想,道:“今晚卫修从北宫出逃, 兵分五路, 每一路都有下属扮作他, 以此迷惑追上来的御林军。顺利逃到这一条街。”

      她指了指下方“火后余生”,哭嚷着抱作一团的人们:

      “西凉在杂耍摊中藏了一架做旧的飞鸾, 本来,卫修和几位死士都升到了半空,正要远走城外。有一位死士,忽然用刀刺了他数下。”

      耶律尧来了兴致:“那位储君殿下,当时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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