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 第9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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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法温柔,相较被耶律尧粗鲁灌药,轻得不像话。

      偶有溢出唇角的药渍也都被小心翼翼擦拭干净。

      而且,她背上是有撞击的青紫暗伤的,肌肉牵扯会钻心疼痛,但愣是被这人轻手轻脚伺候得没太遭罪。

      此次外出没带女侍,宣榕下意识以为臣属找了个周到的仆妇来帮衬。待到夜间醒来,暗痛便从后背蔓延开来。

      宣榕忍了小半时辰,实在忍不下去,对着守夜的人轻轻道:“劳驾帮我去讨点祛除淤血的膏药。”

      军医熟悉外伤胜过内伤,没太在意她背上淤青。再不处理,之后得遭罪。

      以手撑头靠坐榻前的剪影睁开了眼。

      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很快又回来,把一盏膏药放在床头,刚要坐回一旁横榻,就听到宣榕问询道:“可否再帮我给后背上一下药,我够不到。”

      黑暗里一阵安静,好一会儿后,青年不辩情绪的声音响起:“是我。你若不介意,我乐意效劳。但你这么客气,认错人了?”

      宣榕:“……”

      她颇为尴尬,瞬间清醒:“……我以为是请来帮忙的人。你怎么……”

      耶律尧懒懒答道:“昔咏也在养伤呢,管不到我,至于你那些人,我假传圣旨说是你的意思了。”

      宣榕:“………………”

      不等宣榕开口,耶律尧主动开口:“我去帮你找个人来。”

      昔咏麾下有好几名女军官,三名百户四名千户,领地和男兵们离得稍远,颇有点泾渭分明的感觉。因此,耶律尧很容易地找到了她们,领了一个据说是手劲最巧的人过来。

      然后转身出了门,道:“好了喊我。不该问的别问,之后不该说的别说。”

      容松他们见惯大风大浪,处理及时,对外只传闻宣榕因安定菜系酸辣,水土不服,因此卧病几天。

      而臣属都口风严实,军中也森严,知道事故的人不多。

      所以,一无所知的军官嗅到屋内中药味道,刚想问什么,又顾忌耶律尧甩下地那句话,讷讷片刻,还是老老实实拿起药盏,道:“请您褪衣。”

      细嫩的肌肤青紫斑驳,触目惊心。

      那名军官有点不敢下手,她们几个本就是天生力大,有勇有谋,才能降得住手下一众人等。她真怕手重了遭人怪罪,犹豫半天,才挖了一块膏药按在她背上,用了最小的力道,开始慢慢推开。

      到了第二三天,淤血本就要推开。

      宣榕做了准备会疼,但这位手劲实在勇猛无敌,她眉心一跳,实在没忍住嘶了声。

      这时,外面传来冷冷的一声:“不是说你力道最巧吗?”

      砍人如切菜的军官登时慌了,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郡、郡主,我我我我,不不不,微微微臣不是故意的……”

      “……”宣榕安慰她道,“随便涂涂,抹匀了就行。”

      军官的手更抖了,仿佛对待一件名贵易碎的瓷器,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着力,每次宣榕呼吸一紧,她也跟着紧张。

      而屋外声线越发冰冷:“行不行,不行就换人。”

      军官欲哭无泪,换人来更不知轻重啊。她连忙道:“我可以的!”

      好在或许是终于掌握了诀窍,接下来,宣榕都呼吸均匀,似乎不再受痛,军官稍微放松下来,好不容易涂完整个背部,长舒口气道:“好了郡主!”

      宣榕抹去额头痛出的细汗,同样微不可查吐了口气:“多谢。”

      “郡主客客客客气!”军官又结巴起来,大半夜的精神抖擞走了。

      还嘱咐若是再有需要,尽管开口吩咐。

      宣榕:“…………”

      她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床上,都没好意思说你有的地方没涂抹均匀,再次轻轻嘶了声,正准备爬起来穿好里衣,室内数根蜡烛齐齐闻风熄灭。

      满室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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