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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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日,汪精卫、宋子文等人联名贺道:“我兄建此伟功,承总理未竟之志,成广东统一之局,树国民革命之声威,凡属同志,莫不钦感。东征功成,省中大计诸待商榷,凯旋有日,尚祈示知,是所祷企”。

      国府要员站成一列,卑躬屈膝,向蒋中正致行礼。我小姑姑也在其中。

      不日,我去游玩的时候,就看到广州第一公园大门口,贴出了一副对联。

      上联“精卫填海”,下联“介/石补天”。声名壮如此。

      民国十五年七月,国共握手言和,国民革命军正式从广东起兵,一路直捣南京、上海。势如破竹,举国高唱国民革命歌。

      报纸频频传捷报。青年们的欢歌,简直似海洋,日日街头不分党派的和悦交谈。

      但是总有人不高兴。

      国民/党除了一部分基层党员之外,基本盘是仕绅、大商人。还有买办。他们搞北伐,是为了能一统中国,自家“安安稳稳地种田”、“和和气气做生意”。可是这场大革命,不仅仅是只有他们受益了。

      大仕绅、大商人毕竟只是少数。

      大革命的真正中坚力量是底层工农。就我认识的不少同学,出身仕绅家庭。他们自己,是绝不上战场的,说“太不人道主义”。反而要求自己家里的长工佃户去。

      佃户若有功劳,就是他们家对革命有功。

      当然,对这些佃户长工的报偿,就是少收一点地租。少逼死他们家几个人。

      一次,我一个同学家里出了大事,几个参军的贫农半夜潜回来,组织起来,用枪打死了他老爹。因为他家之前在几个贫农被迫参军之后,糟蹋了一个贫农家里当丫头的女儿。

      这样的事从东征以来就并不少,陆陆续续登载在了报纸上偏僻的角落。

      革命不仅在逐渐一统中国,而作为主要战斗力量的“泥腿子们”正在被武装,受到了战斗的历练。

      何况国民革命军,可不是只有代表仕绅、大商人的国民/党参加,还有一个替工农谋将来的共/产/党。

      工人的武装也越来越厉害。原来支持大革命的一些新派民族实业家,因为过度压低工资,被拿起武装的工人威胁了几次之后,也动摇起来。

      而北伐的直接目的除了北洋军阀,还有外国鬼子。外国佬也不满了。

      民国十六年,四月十二号。

      衣衫褴褛的一支军队正在休息,他们刚刚为中国人民能够摆脱乱世,而死去了一半的战友。有的人缺胳膊,有的人身上绑着血绷带。他们正等着援军送来物资。

      但是送来的不是物资,是屠刀。

      这时,我正在广东。坐在街边看青年们又一次庆祝胜利的□□。

      忽然,冲出来一队人马,见人就抓捕。被抓走的大多是青年学生。

      我正不明所以,情况却更严重了。有人直接举起砍刀,拿枪在街上扫射。

      血腥味充斥了我的鼻腔,我旁边有正拿着花圈的女学生倒下。素白的花朵散了一地,被横流的鲜血染红了。被崩塌的人群踩瘪了。

      庆祝战胜的花圈,作了她死去的丧礼。

      我幸而身手敏捷,也没有跟着青年们一起游街,得已躲过一劫。随即有消息传来,前几天下午,蒋中正手下的直系军队占领了上海总工会和工人纠察队总指挥处。开始实施清党。

      接着,革/命组织和进步团体被查封或解散。无数共/产/党/员以及革命群众被捕。当场格杀者众多。在事变后三天中,上海/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被杀者三百多人,被捕者五百多人,失踪者五千多人,我曾经很佩服的才华横溢的汪寿华、陈延年、赵世炎等人都死了。

      此后三天,我不敢出门。

      一出门,街头巷尾,到处是被吊死的少年男女,被烧死的青年学生,因为多说了一句同情的话,被当场打死在街头的路人。

      一次出门去买米。转角就发现经常攀谈的米店老板的尸骸被吊在牌匾上。突出的眼睛不瞑目地瞪着我。

      我做足了三天的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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