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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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说完,他连喘几次,面上的几分血色退的干干净净,胳膊失了力,又砸回到床上。

      不止是身体的无力,还是心里的无力。

      半个月后曾家将深陷牢狱之灾,半年候就会因勾结谋逆刺杀太子被抄家流放,等江敛有能力去寻他们时,曾家只剩几个幼龄孩童苟活于世。

      这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但曾家到底隐藏了什么,才会让沈周如不惜拿太子做码除了整个曾家?

      气氛一时有些死寂。

      曾安逸沉默地起身净手,洗着洗着刷的一下把毛巾甩到盆里,无奈道:“小孩子家家的掺和那么多事做什么!”

      江敛皱眉:“我不想当个无头苍蝇一辈子报仇无门。”

      “哎……”

      曾安逸跨步坐到椅子上,沉声道:“当年的事情复杂,但说来也简单。”

      先帝膝下四子争位,永定侯府站队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沈周如。

      当时的太子亲征攻打大齐,战死沙场。

      骠骑将军高宁维是绝对的太子党,太子死后,整个骠骑将军府被一再打压,新帝继位,骠骑将军被以通敌叛国罪,诛九族。

      不止是骠骑将军,当年所有非二皇子党都被除的除、贬得贬。

      某种程度上,当时的曾家也是太子党。

      但一是他们为太医知道太多皇室辛密,若真逼急了闹个鱼死网破也不是问题,二是曾家未曾明面站队,始终忠于在任皇帝。

      沈周如没有借口对偌大的曾家动手,便转而下旨赐婚曾禾。

      高宁维的长子与曾禾青梅竹马长大,若没有太子战死的意外,他们才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一场赐婚,恶心了两方人。

      不,应该说江岳就是奉命恶心曾家的。

      江敛低声道:“江岳与沈周如没有离心,演的罢了。”

      至此为止,只有母亲中毒与他上辈子调查的不一致。

      曾安逸声音更冷:“不管有没有离心,这对君臣已经将不服他们的朝臣铲除了大半。至于后来……”

      似是顾忌什么,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寻了笔墨纸大开大合地写了起来。

      ——先太子死于二皇子泄密

      ——沈周如通敌卖国

      ——高宁维冒死藏了证据

      短短三行字,触目惊心。

      江敛眸光冷凝起来。

      以沈周如的多疑,他必不可能放过骠骑将军府的人,株连九族后也不放心,盯上了往日与之来往甚密的曾家。

      哪怕曾家早早摆脱四龙争帝的漩涡,与骠骑将军撇清了干系。

      曾安逸字字泣血——

      ‘阿禾早就知道自己中了毒,可她不能解不敢解!是和那位杀父窃位的毒一模一样!’

      江敛沉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曾安逸写完后,用力把所有纸撕得粉碎,用烛台烧得一干二净。

      哪怕过了八/九年,再回想起往事,依旧逼得他双目通红。

      是曾禾用死表了忠心,用死带走了曾家和骠骑将军府最后的纠葛,保下他们这几年的安逸日子。

      片刻后,江敛嗓子低哑地问:“安妃呢?”

      曾老太医道:“最后一份证据,应当是在安妃手上。”

      江敛猛地攥拳,然后缓缓松开。

      沈周如突然对安妃态度大变、沈周如要将无霁毒废,连上了。

      提到安妃,曾安逸也摇头苦笑道:“安妃在和亲路上救下了偷天换日送去出的人,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只能说都是命啊。”

      江敛皱眉问:“舅舅的意思是——还有人?”

      骠骑将军府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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