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想篡位 第9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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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留下把柄,冯章又照谢杨的意,随他前往范阳留驻一二,直到景和元年除夕前后才被遣送回梓州。

      江怀允思绪敏捷,当即问:“上元夜行刺的刺客可是护送冯章回梓州的人马?”

      谢祁微微颔首,道:“正是。上元夜前,周其得知我要和陛下一道出宫,深觉正是除掉我的好时机。可事出仓促,再从别处调兵遣将自然来不及。恰巧得知有一队人马途径盛京,他便将那队人马调来行刺,想着行刺后再悄无声息地启程,正好省去善后的功夫,一举两得。谁料阴差阳错,反被阿允擒入狱中。”

      江怀允也未曾料到,去岁的一场上元行刺,竟有如此复杂的角逐。

      谢祁是为了除去羽卫中曾在先皇驾崩之夜和谢杨里应外合之人,再借机令裴永年假死离京。

      周其是为了替谢杨分忧,趁谢祁难得在恭顺王府外现身的良机除掉他。

      而他则只是谨慎起见,命羽卫和禁卫军严防死守。

      两方各怀心思的人马撞到一起,反被他坐收渔翁之利。

      江怀允沉吟片刻,又淡声道:“所以后来范承光才会出现在端州。”

      谢祁再度颔首。

      当时他们二人都以为,范承光出现在端州是为了被擒的刺客,以及通过被太上皇认下的谢祁的人马去摸索谢祁的底细。可如今再看,想要借机去摸清谢祁的底细是一,扫清有关冯章的蛛丝马迹才是重中之重。

      难怪端州时,范承光会说那样的话。

      江怀允捋清思绪,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冷静问:“所以冯章眼下没有解蛊之策?”

      说话时,两人紧扣的手并未松开。江怀允话音刚落,扣在自己手上的力道顿时一重。

      他神色淡然地望向谢祁。

      谢祁不知想到什么,垂着眼睫,嘴唇张张合合,半晌,才堪堪挤出两个字:“没有。”

      冯章本就不善此术,能研制出此蛊,俱赖早前曾偶然见过的妹妹的藏书,又苦心钻研多年。可冯氏女亡故时,便已将所有的手稿销毁殆尽,他又因为眼见江楚之事惊惧不已,自此对蛊术敬而远之,哪有闲心去研制解蛊之策。

      他想起昨日冯章面上的愧疚和懊恼,又恍惚间想起那个困扰他多时的梦境。

      明明他承诺过会护阿允一生顺遂,可到头来,全成虚妄。

      他身上的痼疾,因为阿允赠给他的甘松香有了头绪,又因为阿允处事公允留了周其的命而有转机。可阿允身上的蛊虫,他却束手无措。

      明明早在端州时,范承光便已经透露过分毫……

      谢祁倏地闭了闭眼,涩声唤:“阿允,我——”

      “只是眼下没有对策而已。”江怀允云淡风轻地启声。他行动自如的另一只手覆过来,掌心的温度顺着手背传过去,似乎有无尽的温暖和力量一道席卷而去。

      谢祁下意识抬头。

      四目相对。

      江怀允目光平静,声音也淡然,仿佛林间的风,清爽宜人,一瞬便拂去谢祁所有的躁郁和自责。

      他说:“我会活下去,和你一起,共赴终老。”

      第110章 江楚

      明明是淡然至极的语调,可经由他一字一顿地道来,反倒平添几分郑重。他眉眼不动,神情依旧无波无澜,眼神不避不让地定格在谢祁身上,似乎在叙说着无尽的笃定,令人不由自主地心悦诚服。

      谢祁怔怔望过去。

      林管家常说,摄政王才智过人,鲜有不精通之事。唯独在与人交游上备显生疏,尤其不善温言软语的安慰人。

      谢祁向来深以为然,毕竟每逢小皇帝撒娇难过,阿允无意识间流露出的无措绝然做不得假。

      可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惊觉,“摄政王不善安慰人”一说是多么的谬以千里。

      寥寥数字,没有苦口婆心的劝解安抚,更没有精雕细琢的华丽词藻,言语平实质朴,却恰如其分地击碎他所有的恐惧和不安,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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