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倦鸟余花(5/15)
两个人的泪水流下来,又一次混入了这个长吻里,正如我们俩在宝济轮上初次接吻时一样,这个吻里也混合着泪水的味道,只不过这泪水的味道是苦涩的,很苦很苦。 我们俩都知道,今日一别,两人可能永世都没有机会再见了。香炉里的香逐渐燃尽,天后宫殿内的香气渐渐散去,只剩妈祖娘娘神像的表情依旧威严肃穆,静静地凝视着殿下难舍难分的燕儿和我。 和燕儿这次见面后的一年多时间里,我发了疯一般地在学堂里刻苦攻读。为了尽快休完所有课业尽快毕业,我征得总办严宗光严先生的支持,提前修习了不少课程。 这也导致我回家的次数急速减少,经常连过节都不回去。对于我突然的改变,佟婉如倒是始终没有说什么,依然温柔地伺候我的生活,不时到学堂给我送些吃的穿的。 情场失意,考场得意。光绪二十四年夏天,我从水师学堂全科优秀提前毕业。 恰好清廷已经在着手复用大批北洋水师的旧将官重建北洋海军,叶祖珪和萨镇冰等多位旧日里的同乡师长也从福州返回了天津。六月,我随新组建的北洋水师官兵一众乘船前往德国,接收海容、海筹、海琛三艘新式铁甲巡洋舰顺利回到天津大沽口。 等到了光绪二十五年的春天,由于海军人才奇缺,且受严宗光严先生和海军中多位福建籍高级将官推荐提携,二十四岁的我就已经领北洋海军参将衔,任海容舰枪炮三副。事业上春风得意,一切都在看似有条不紊地向前发展着。 同一年的夏天,我又一次见到了邓恢。他已升任南洋水师寰泰舰二管轮,这次是随舰到访天津联络北洋海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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