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2/6)
韩凤狠狠盯着韩虚清,金翅刀几次颤抖着扬起,最后还是没下手,由得韩熙冲上前去,将韩虚清最后一口气给断送掉,放火烧阁,狂性已 难收拾。 韩凤默默自阁后离开,回想一生血仇,泪水几度盈眶,却是哭不出来。眼前这黄仲鬼,也跟自己一样千里迢迢来此,却永难报得大仇。 韩凤见他不答话,不觉凄然苦笑,摇头道:“我猜你也没能报仇。为了复 仇而生的人,若是毕生无法报仇,却该怎生是好?这便去死了罢?”黄仲鬼目光冷然,缓缓地道:“我不会死的。”再不顾韩凤言语,缓步离开,冰冷的语调送出最后数言:“报仇之前,我不能死。 若是此 仇永远报不了……我就要一直活下去。”“太阴真气”逐渐失控,犹如无数冰针攒刺经脉,黄仲鬼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韩凤看着他渐行 渐远,隐没在林木深处,不觉茫然,暗道:“一直……活下去?”要活下去,总得有个理由。 却有什么物事,能胜过她茁长多年的仇恨之心?韩凤迷惘起来,望着悠悠长空,竟似有些昏晕。远处隐隐传来一阵振翅之声,山中群鸟为大火所惊,纷纷展翅高飞,空中忽地众鸟盘旋,各自分头而去。 韩凤瞧着飞鸟四散,过得半晌, 一声长叹。毕竟是云霄派的掌门。 她拍了拍金翅刀上的火场余烬,足尖轻点,身影化作一抹金霞,流水也似曳出了山林之外。向扬、文渊二人停下脚步,赶到了此行最后的一程。 眠龙洞地在观音山,离苍山不远。向扬记着寇非天对他抛下的那句话:“要是出得了这太乙高阁,便来眠龙洞找老夫罢!”而今太乙高阁 已毁,向扬同文渊一复气力,便即赶至此地,但见那山洞洞口有三、四丈宽,未近洞口,已然清气袭人。 向扬喝道:“寇前辈,在下来了!”洞中不闻回应。文渊侧耳聆听,说道:“洞中有人。”向扬点头道:“咱们已打过招呼,直接进去。 ”两人俱是一般心思:云南之行,在此了断。眠龙洞中尽是石乳石笋,奇兀嶙峋,深达五丈的岩洞尽处,却是一口寒泉,其声淙淙,清冽之气便是由此而发。 向扬一望那泉水,不觉惊 呼一声。文渊道:“怎么了?”向扬道:“十景缎!”只见十疋锦缎悬挂在泉水周遭,从洞口这方向看进来,正好拱成半圆,仿佛洞中实景,浑然天成。 韩虚清既死,师娘也已获救,两人来此的目的除了一见寇非天,便是要取回十景缎。此时十景缎俱在身前,洞中却无人看守,反而诡异。 文渊听向扬略说泉边景象,也是怔然不解,道:“寇非天岂会把十景缎留在此地,自行离开?”却听洞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我是要离开 了。在那之前,你们最好让开点!”向扬、文渊猛然回头,但见寇非天缓步走进,应贤、应能、程济跟在后头,另有几名佝偻老翁,俱是白发苍苍,脸上皱纹深陷,比二僧更 见老态,恐怕都是年岁近百。 文渊听得分明,心道:“最后这几人脚步虚浮,不会武功,听这力道……似乎都是老人。”寇非天缓步上前,道:“你们既到了这儿,韩虚清想必已死。这会儿,可是要取我性命?”向扬道:“”罪恶渊薮“四非人的首领,照理 说我们是不该放过。 只是咱们总得先弄清阁下的意图,再做决定。”寇非天淡然一笑,道:“你若想知道我如此布置”十景缎“的用意,只管看着。”迳自走到寒泉之前,凝立不动。忽然之间,眠龙洞中回荡起一股洪钟似的响声,嗡然不绝,恍若龙吟虎啸,那泉水也荡开一圈圈涟漪。 文渊听得心惊,暗道:“这是寇非天他运开全身内力,震撼洞中气流所致。可是……怎地能达如此响亮?虽然洞中有回音,但这内功造诣也实在……实在惊人!”向扬眼睛看着,却更是惊讶。 只见寇非天自怀中取出一物,晶莹璀璨,龙钮丝绶,竟似是皇帝的印玺。但听寇非天缓缓说道:“众卿随行 四十年,今日当是重返皇城之时了。 十景缎啊,十景缎!”其声凝沉,竟有种难以言喻的苍凉。向扬、文渊惊讶万分,尚未相询,寇非天右手轻举,玉玺对正了十景缎,“太皇印”掌力一运,逼得那玉玺光华渐盛,直有夜明之能,鲜亮流霞映上十景缎,光彩交融,倒映水中,在那烟尘之中,竟隐约变幻出另外一番景象:琉璃金瓦、重檐彩殿,开阔的御路直通帝苑,这雍容堂皇的气象,正是天子宫阙。 光彩幻化之中,恍若又有云波霞荡,如真似幻,叠映着 万里山河,壮阔难言。向扬参悟“十景缎”时,却也不感见如此景象,不禁耸然动容,心道:“十景缎能反应人之欲望,这……这难道……”文渊虽看不见皇城幻象,却在满窟回响之中,听见了几声呜咽之声,竟是应贤、应能众老潸然泪下。 只听程济神情激昂,纵声喊道:“监察御史叶希贤上殿!”声音竟有些哽咽。应贤踏步上前,神色亦喜亦悲,走过寇非天身边时也不停步,直直往泉水走去,仍不停步,走进那皇城山水之中,忽然无声无息地失了踪影,竟已没入水中。 向扬惊道:“不好!”他明知应贤本是敌人,但见他这么迷迷糊糊地落水,必然溺毙,焉能袖手旁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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