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4/7)
,一直没有说话,刘方想起了什么,忽然对我说道:“说实话,吴玉挺可爱的,床上表现也不错,我有点真地喜欢上她,即使没结果,互相帮帮忙总是可以的,何况她也不一定愿意和我有结果。”“那倒也是,”我想了想,便顺着他的话头说:“反正你现在也还没有女朋友。”“泡妞泡成老公,炒股炒成股东,卖楼卖成房东,”刘方笑道:“人生三大失败,可千万别被我碰上,你也别小看吴玉,我想我一时半会儿是忘不了她了,她这个月底就过来,其实我本来也没想到那么快就上床,不过这倒让我更喜欢她了。”“你们俩般配,天生一对,”不管刘方说的是真话假话,我都觉得心情好一些了,笑着骂他:“我可不想听你泡妞的破事,知道你有本事,行了吧。”我们在肯德鸡店里一直坐到十一点多,才懒懒散散地提着行李往外走,外边天气热了起来,街上挺热闹的,店铺都开门了,我觉得眼睛有点不舒服,路过一个药店时,进去买了瓶眼药水。“韩江,刚才跟你说的这些事,你不会当真吧?”刘方边走边对我说。 “当然不会,没事,”我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谁跟谁呀。” “我也觉得没事才跟你说的,女人嘛,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刘方好象又恢复了粗俗糊涂的样子:“我差九岁就四十的人了,一个处女也没碰见过。”我看着刘方,觉得好象还不认识他。我和刘方在民航大厦附近打了个出租车去机场,“韩江,这几天我看了你好多事,知道了你一些想法,我想你年轻的时候一定特纯情,”上出租车的时候,刘方突然转过头问我:“你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汽车开出了市区,再次飞驰在机场高速公路上,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致逐渐远去,我心中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吹口琴的人依然住在空旷洁白的房子里,一只蚂蚁抬起了头,注视了一下三维空间,又低下头去继续它的爬行,上山之时我清楚地记得下山的路,却终于在这迷人的都市里走失。我放下前面的遮阳板,里面是一块小镜子,我默默地对着镜子给自己滴了几滴眼药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布满了血丝,我看着镜子中冷漠的自己面色苍白,我忽然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许多和长沙无关的事,我甚至想起了大学时五食堂炒的鸡蛋黄瓜,想起了尘封已久的高二和大三,飞扬而起的岁月中,我仿佛看见了自己多年后苍老的样子,鲜血在我的心头盛开,“是两位吗?”《秋天的童话里》,在大洋边上开了家小餐馆的周润发笑着对走进来的钟楚红说道。 我把窗户放下一点,呼吸着城外清新的空气,郊区的视野广阔辽远,远处青山碧水,头上飘着几片浮云,命运之神在天边探出头来,凝视着我,让我无处躲藏。非得逼我说出来是吧,多年的伤疤在长沙终于撕裂了,流出里边的鲜血和污浊,伤口散发的疼痛令我极其愉快,好吧,我把一切告诉你。 我曾经爱过一个人。十月的北京天高气爽,香山的红叶惹人相思,我、张晴和蓝翌终于爬到了山顶,坐在一块大石上休息,我从包里拿出矿泉水,递给她们两个。 我刚从长沙回来不久,正在办理辞职手续,按照规定有一个月的交接期,工作上的事基本处理完了,我在等着财务部审计完毕之后和我做最后的结算,每天在公司坐着也没什么事,法国老板和我关系一直还不错,他的女儿蓝翌正好到中国来玩,知道我在北京熟,就让我没事的时候当个向导,张晴是长沙人,正在武汉大学读法文,快毕业了,出来实习,她的父母是湖南邮电系统的高官,我所在的法国电信公司为了深入客户关系,就请她过来帮忙,我们和老板之间都是用英文沟通,很少用她翻译,她的工作很清闲,所以经常和蓝翌一起,要我带她们出来玩。那一个月我几乎带她们玩遍了北京,故宫长城天安门是一定要去的,我还陪她们到了一些很地道的地方,司马台古长城的烽火夜宿,康熙草原老乡家的野菜浓汤,朝阳区隐蔽的吸血鬼酒吧里的恐怖派对,河北白洋淀的清水荷花,我当时出国的手续办得差不多了,在外企干了一年也攒了一些钱,对人生充满了希望,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蓝翌是一个很直率的女子,和我以前心中想的法国女孩有很大的不同,她很重视女权,事事都不要别人让,我觉得她象个男孩子,倒是张晴,一口流利动听的法文,高挑匀称的身材,清新俊美的样子,令我颇为心动。 后来的细节我不想说了,反正我们两个都深陷爱河,蓝翌呆了一个月就回法国了,临走前在建国门外的外交公寓请我们吃饭,后来我送张晴去她住的地方,在那个温暖干燥的单身宿舍,长发如丝的张晴站在屋子中央,给我朗诵卞之琳的《天在那边的屋顶上》,那天我第一次吻了她。马路上人来人往,你可曾见过二十五岁以上的人一边走一边自己就笑出来的吗?我是没见过,多年后我曾经认真思考什么情况下能够产生快乐,我很理性地想到了三条:未来有希望等着你,手边正有一些有意义的事在做,有一个彼此相爱的人在身边。 鲜血仍然汨汨流出,但我却已记不起当初快乐的细节,所以无法清淅地描述出来,这几年我一直暗示自己把它全部忘记,当作无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