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3)
瞧他衣饰,赫然发现是本门弟子,再看那人身上衣物,居然便是跟随自己此次前来围攻的儿子。脑中轰然雷响,一团混乱,身子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也不动,双目呆滞,直勾勾地瞧着地上一团已经称不上人形的血肉,宛如木塑石雕。 田慎闻声赶来,一把抢到伍子同身旁,他俩同时入门,共拜一师,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听得伍子同出声使招,风声劲急,大异寻常,心知伍子同必处危境,否则以两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的江湖经验,不会如此使招,风声凛冽。急忙一手抓住伍子同手臂急切问道:“老伍,发生了什么…”话犹未完,眼光扫到地上一堆模糊难辨的血肉,鲜血渗入黄土泥中,正四下散开扩展。 那衣饰入眼熟悉,心中打了个突,隐隐觉得大事不妙,定睛一看,失声叫道:“这……这不是卫山师侄吗?”伍子同骤见儿子死于自己箫下,而且是死无全尸,血肉一团,可说死状极惨,不忍卒赌,已经受到了莫大刺激,一时之间激愤、悲伤、苦涩、懊恼、自责等情绪由心底爆发,竟自呆了。及至田慎抢到,失声叫出儿子名字,“卫山”两字听在耳中,伤在心中,如尖针入耳,似铁钻锥心,一股销神伤魂的悲酸痛苦袭上全身,身子发冷,双掌颤动,抖个不停,连脊髓都凉了。 “当”的一声,铁箫落地,敲中地上乱石,火星一闪立灭,发出清脆响声,彷佛是送走伍卫山的丧钟鸣起。伍子同双腿一软,眼睛血丝密布,大吼一声,挥掌振臂甩开数十年形影不离的好友田慎,上下两排牙齿咬得格格做响,喉头也发出如街狗遇险,情急搏命的低唁声,泪水已湿眼眶,啪噗一声,扑倒紧抱那已成一团血肉的伍卫山遗体,嘶声厉叫道:“我的儿啊!”叫声之凄厉锥心,更胜三狭猿啼,夜规子哭数倍,听在耳中就如同受声的野兽呼嚎哀啼,令人全身发冷发软,整个人浑身不适,身体好似灌了铅酸,又酸又软。 田慎见伍子同连向来不离手的随身青铜铁管箫都掉了,知道伍子同此时心中必是悲痛欲绝,否则一个武林高手,兵刃是他的第二生命,岂有轻易脱手之理?眼眶微湿,心中也是难过之极,伍卫山不但是他的师侄,更是他的女婿,伍、田两家世代交好,因此也结姻亲,没想到女儿嫁出未及三年便成寡妇,看着老友紧抱着地上一团血肉,片刻之前还是活蹦乱跳,谈笑自如的一个精壮汉子,只是一眨眼间便变成了一团没有生命的血肉,头脚手肩全部分不清楚。本来在江湖中打滚,刀口上舔血,生死之事可以说是无日无之,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遭到横死,命丧黄泉,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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