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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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什么好,啊?”梁喑掐着他手腕,很想问林封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这么忍辱负重地待在自己身边。

      “说反悔就反悔呀,你当我真有那么好脾气做慈善吗,做衣服拍婚照办婚礼,你真以为我闲的没事儿了吗,我惯着你让着你,许你隐瞒婚姻不戴戒指,你真觉得是我脾气好吗?”

      “既然你怕我,那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是,我狠辣我绝情我不是好人,我结婚就没想过离婚,你少跟我求这个,你签过字,这辈子别想离婚这事儿。”

      梁喑一声声说,一把把刀在往自己心里割。

      他喜欢的人是他外甥的心上人,是为了他外甥来卧薪尝胆的献祭者。

      “沈栖,别动这个念头。”

      沈栖哭得狼狈,眼睛红得几乎要把那对异瞳都要染透了。

      他被迫仰躺在办公桌上,双手被举高了按在两边,这个姿势进气很难,哭着哭着就噎气,然后会本能地呛咳。

      两人力量悬殊,在梁喑的桎梏下他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反抗。

      绝望和无措像平洲夏日的雷暴雨,来得又快又急,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裹在阴影之中。

      “我要离婚,离婚……”沈栖泪眼迷蒙地望着梁喑,哆嗦着嘴唇求他:“梁先生求你,求你,你和我离婚好不好,好不好?我们离婚,我不要你任何东西,离婚,你和我离婚。”

      梁喑气得手抖,沈栖每一个字都像更加锋利的利刃,径直捅在他心上。

      他为了别人求他,用那双哀戚的眼绝望地祈求他离婚。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梁喑冲他咆哮,胸膛上下起伏,连衬衫里包裹着的肌肉几乎都在因为他的暴怒而收紧。

      怒火几乎要席卷梁喑,他清晰地感觉自己的理智摇摇欲坠,沈栖那道带着哭腔的嗓音像一把锋利的铁锹,一下一下精准地刨他的冷静。

      梁喑觉得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失控把人掐死,或干死。

      “出去。”梁喑松开手,也撤开身子坐回了椅子上,用很疲惫的语气说了声:“现在出去,回你房间去。”

      沈栖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才翻身下地,匆忙又慌乱根本没看脚在哪儿,险些直接滚到地上。

      梁喑下意识伸手托住他,却被狠狠推开,伸出的手落了空。

      沈栖戒备又恐惧地看了他一眼,跌跌撞撞地跑了。

      他走时还在哭,眼泪一颗颗往下滚。

      那一眼藏着毫不掩饰的排斥,仿佛他靠近一下就要将浑身的毛刺竖起来。

      梁喑心钝痛得几乎要碎掉,放在桌上的手有些微颤抖。

      如果是本家那些堂弟,敢动他的东西早就被一脚踹到墙上、被他拧着脖子打半死了,他连掐沈栖的下巴都几乎下不去手。

      明知道他的背叛,明知道他的虚情假意,明知道养他在身边不是个兔子,是一头随时会咬他的幼狼。

      嫉妒、愤怒、失望,这一切情绪像一张网,将他死死地牢在里面,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心软让他的烦躁无处发泄,几乎要把房顶掀了。

      他这一生,经历过无数次的欺骗、伤害。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没有母亲,不明白但很清楚父亲对他的恨意。

      五岁那年父亲带他出海钓鱼,他不小心掉进海里,而父亲眼睁睁看着他在冰冷的海水里载浮载沉,拼命呼救挣扎。

      后来是路过的渔民发现了端倪,父亲被迫将他捞上了船。

      父亲深爱难产死去的母亲,认为是他害死了妻子,有一阵甚至神叨叨地信了所谓以命换命的说法,要亲手推他去死。

      他唯利是图,权力至上。

      父亲认为他端着衣冠楚楚,但骨子里狡诈、阴冷,不择手段,满身铜臭味。

      外人看着谦恭孝敬,其实半分真心也没有,从骨血到皮肉都没有半分怜悯与爱,是完完全全的利益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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