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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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澈用手说:一个朋友家。

      江河又问:你头怎么了,戴帽子干什么?

      程澈拍拍自己的脑袋,笑了笑:帅吗,走,跟哥回家。

      黑白花一晚上加一早上没吃东西,饿的没精神。程澈把猫包拎起来,想了想,还是转身跟赵庆说:

      “叔,猫先放你这,行吗?”

      赵庆叹了口气,拉长声音:“行,怎么不行——给我,我放小桌底下,外面看不着。”

      程澈说了声谢。

      拉着江河进门时,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还是让程澈停下了脚步。

      院子的水泥地上满是破碎凌乱的玻璃与瓷器的碎片,花纹熟悉,是厨房的碗盘子,还有江蔓常用的那个玻璃水杯。

      除了这些碎片,院子里四处散落着麻将牌,远些的粘满了潮湿的青苔,几颗掉进下水道沟边,从那个坏了个口的水泥板嵌进去。

      院子正中间那根水龙头身子歪斜着,看着不像是还能使用的模样。

      萧条,混乱,污糟。

      客厅里有人在高声争吵,伴随着家具轰倒声,最尖锐的那个一听就是胡翠兰。

      里面的人遥遥看见了他,把门从里一推,门咣当撞到墙上又弹回去。

      程澈还没看清人,咒骂就扑面而来砸到脸上:“一晚上死哪去了?你也要跟你老子学夜不归宿了?”

      门那站着个怒目圆睁的老奶奶,眉毛倒吊着,瘦,嘴巴绷得紧。

      程澈将微微发着抖的小姑娘朝身后拽拽,皱起眉,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些:“我钥匙丢了,在同学家睡了一晚上。”

      “同学,什么同学?”胡翠兰手伸出来,突然气极般发着抖,几步上前来指着程澈的鼻尖:

      “你老子十几岁滚到男人床上时,第二天回来也和我说钥匙丢了!进不去家,还是人找来了我才知道这事儿——”

      客厅里啪地碎了个什么东西,江蔓尖叫一声,程澈抬眼看,窗户那站着个人,萎靡不振垂着头。

      “什么?”程澈脸色变得难看,嘴唇动了动,江河在身后小声啜泣,拽紧程澈的衣角。

      程赴喜欢男人?这事儿从没有人和他说过,胡翠兰不常来,每次来都少不了一顿鸡飞狗跳,但都是因为别的。

      他一直以为胡翠兰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程赴,包括他。

      他站在那,脸色发白,目光刷得移到窗户边垂着头的那人身上。

      “他没和你说过是吧?他不说,我替他说!”胡翠兰的脸色也难看极了,整个人发着抖:

      “多少年过去了,程赴,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腆着脸惦着他?那个姓唐的要真是个好人,怎么会把自己欠的赌债都扔到你头上!”

      “够了!”程赴终于忍无可忍地从屋里冲了出来。

      程澈这才看清他,一头的长发凌乱散落,打结,没有剃的胡茬冒出头,衣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浑身粘着看不出颜色的颜料。

      程赴高高扬起手臂,却又停在半空。

      “你打!你怎么不打?”胡翠兰转身看程赴,眼里滚滚落出泪:

      “我这辈子欠你们程家的!你爸打了我一辈子,怎么,你把傅萍打跑了,现在连我也要打了?”

      程澈只觉得头痛欲裂,额边的伤口被帽檐压的疼,他闭上半边眼睛,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着。

      他看着程赴把手又收了回去,破败且了无生机的模样,那头打结的长发看起来像开心兽医站门头上的杂草。

      铁门被人从外面咣咣敲了几声,赵庆在外面喊:“小赴,都少说两句,孩子大了——”

      程澈站不住了,他手向后拉住江河上楼,江河手心湿漉漉的。

      “他有病,程澈你不能有!”

      “我有什么病?”

      “你什么病你自己知道,你自己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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