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但成为女帝 第3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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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归的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只觉得不能再与伯父一同待在书房,以免惹得他愈发伤怀,于是拭了拭泪,匆忙地行礼告辞。

      郗声抬起头来,最后看了眼郗归怀中的小箱,缓慢地开口说道:“去吧,回去与子胤好好相处,他毕竟是你的亲兄长。”

      郗归没有答话,郗声也不勉强,摆手让她回去了。

      郗归回到堂上,看到郗途不知对谢粲说了什么,两人都笑得乐不可支。

      郗途是郗归同父同母的亲兄长,只是自小便随父母外放,而郗归则因体弱的缘故留在建康,自幼在东府长大。

      郗归自后世穿越而来,听不懂江左的古汉语,幼时被好些大夫目为痴儿,只有郗岑坚定地相信妹妹只是说话晚,一点都不痴傻。

      他用日复一日的关注和耐心,教会了郗归听说读写,带着她融入了江左这个异世,堪称郗归此世的再造父母。

      许是因为在她身上倾注了太多关注的原因,郗岑格外偏宠郗归,郗归也打小便喜欢粘着这位堂兄。

      也正因此,即便后来父母在任上去世,郗途回建康出仕,郗归也一直跟着郗岑在东府生活,而不是回到西府。以至于后来郗岑去荆州任职之时,她也一并前往。

      相比之下,郗归与郗途相处得并不多,也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

      更何况,郗途娶了陈郡谢氏的女儿、谢瑾的侄女谢粲,与谢家走得颇近。

      而谢瑾与郗岑虽是好友,在朝堂上却是水火不容。

      甚至可以说,作为已故大司马桓阳的谋主,郗岑的郁郁而终,与谢瑾对桓氏势力的步步紧逼脱不了干系。

      正因如此,郗归实在难以对着郗途夫妇笑语相迎。

      她环顾一圈,自己寻了个角落坐下,打开郗岑留给她的小箱,擦了擦眼泪,眷恋地翻看起来。

      放在最上面的,是郗岑手抄的一叠佛经,应该都是他还未病重时所写。

      因为抄经的缘故,郗岑用了端正的楷体,字迹颇为清雅。

      郗归一张张地翻看,想到郗岑教她练字、给她讲佛经故事时的情景,不由悲从中来。

      她拭了拭泪,接着往下翻,看到了一枚玉佩。

      这玉佩通体洁白,在灯火下泛着莹润的光芒。

      其上的花纹,有些像是郗家的族徽,却又不完全相同。

      玉佩旁边是一块奇怪的木牌。

      木牌由紫檀木制成,宛若一匹奔马,只是不知为何,被从正中央劈成了两半。

      留在箱子里的,是马身右侧的一半,上面写着几个错银的篆体小字,依稀像是“郗”与“北府”。

      “北府?”郗归喃喃念出这两个字,心下不由大惊。

      第6章 兵符

      郗归的祖父郗照,是在江左建国之后,率领流民军渡江南下的流民帅。

      其苦心经营之地,便是徐州的治所京口,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北府。

      郗归拿起这半块紫檀木牌,心下有些疑惑——如此形状,如此文字,这莫不是块兵符?

      想到这里,她“啪”地一声合上箱子,在脑中飞快思索着。

      不可能是朝廷的兵符——朝中兵符通常是虎状,而且一般都是铜质。

      也不会是郗家家兵所用——郗家的部曲多在庄园,由家主统领,郗归和郎君们也各有一小支,这些部曲向来认人不认物,用不到兵符。

      可是,如果郗家除了这些部曲之外,还有其他看不见的势力呢?

      郗照在北府经营了二十一年,以至于高平郗氏在京口、晋陵一带流民军中颇有声望。

      自他病逝之后,郗家居官之人,大多不是在京口,便是在与之密切相关的会稽五郡,仍旧对京口发挥着不可代替的影响。

      更何况,郗归曾多次跟着郗岑去过京口,知道他在那里见过不少武人。

      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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