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但成为女帝 第3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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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衣与锦被接触,发出窸窣的细碎声响。

      谢瑾于睡眼朦胧中,将郗归揽至怀中。

      肌肤相接的一瞬间,他骤然惊醒。

      “白头谙守岁,红烛最知春。”4

      谢瑾于红烛夜影之中,看到了郗归白皙的肌肤和清亮的眼神。

      昨夜种种浮上心头,他紧紧拥住了郗归。

      “阿回,我还以为,以为又是一场梦。”

      谢瑾喃喃说完,温热的嘴唇停在郗归耳边。

      郗归听着他庆幸又感慨的话,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耳畔有些痒,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

      短暂的沉默后,她垂眼说道:“诗侣酒徒销散尽,一场春梦越王城。5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焉知此时不是一场春梦呢?”

      “诗侣酒徒销散尽,一场春梦越王城。”谢瑾低声重复郗归所吟之诗,想到郗岑昔日的泼天富贵、无上权势,不由心中戚戚。

      “数百年后,便是金瓦琼楼、峥嵘帝乡,也不过任人千古凭高、谩嗟荣辱罢了。阿回,我只要当下。”谢瑾如是说道。

      “当下?”郗归推开谢瑾的怀抱,掀开床帐,独立窗前。

      烛影晃动,晃出了她的泪痕。

      郗归听着窗外的雨声,冷然说道:“可我阿兄永远没有当下了!”

      此后一夜无话。

      谢瑾躺在床上,听到郗归渐渐入睡。

      他侧过身,轻轻地为郗归掖了掖被角,看着她的睡颜,心中已是无比的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红烛发出了突然的爆裂声,烛火随之摇曳。

      郗归被这声音惊动,于睡梦中微微蹙起了眉头。

      谢瑾轻轻抬起右手,想为她抚平眉毛,又怕扰了郗归的睡意,最终强忍住轻抚的冲动,在空中缓缓描摹着郗归的睡颜。

      他早已知道,十事违人常七八,败意常多如意少。

      与郗归能有如今这般的夫妻缘分,纵使不似荆州的情深义重、如胶似漆,谢瑾也心满意足、感恩不已。

      他只希望,往后的日子里,郗归能展眉舒眼,稍稍快意一些,切勿因悲伤思虑而损伤身体。

      第二日晨起,谢瑾亲手拿着精致的金剪,分别取了他与郗归的两束头发,用红绳归为一束,放在一枚精致的鸳纹锦囊中。

      他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6

      郗归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觉得不过白费工夫:“苏武此诗虽好,奈何淹留匈奴十九载,终不过征夫怀远路、相见未有期。”

      她想嘲他,你欲行结发之事,却选了这样不吉利的典故。

      还想刺他,我与王贻之也曾结发为夫妇,不也是一别两宽、如同参商吗?

      但她终究没再说什么。

      谢瑾听到“相见未有期”后,微敛了些喜色,但还是将锦囊认真收好,然后伸手扶着郗归起身梳洗。

      郗归接过谢瑾递来的巾帕,无可无不可地在心中嗤了一声,不知自己逞这些口舌之快有什么意思。

      她没必要这样刺伤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她还需要与他合作。

      更何况,谢瑾永远不会还口,吵也没有什么意思。

      真要如此,倒不如去跟谢墨、跟郗途痛痛快快吵一架来得快意。

      三日回门,因为西府已无长辈的缘故,郗归、谢瑾并郗途夫妇都去了东府。

      因着郗岑之死的缘故,面对谢瑾,郗声仍旧不免有十分的意难平。

      可逝者究竟已矣,郗声纵使是郗岑的父亲,也不能不为郗归打算。

      第63章 回门

      为此, 他愿意收敛对谢瑾的厌恨,与之推杯问盏,共饮共食。

      郗归看在眼中,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来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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