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但成为女帝 第3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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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归皱了皱眉,对此事颇为不赞同。

      谢瑾也叹了口气,摆手让南星退下:“让谢蕴那几个兄弟去作陪,我身体不适,就不与他相见了。”

      他拿起汤匙,一边为郗归盛粥,一边娓娓道来。

      “谢蕴性情孤高,实在不喜后宅,又不愿时刻受婆母管束。所以从成婚伊始,就想促成大郎的外放。只是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合适的时机。”

      郗归从前常常觉得,自己在乌衣巷中见到的谢蕴,与传闻中那个有着缘风咏絮之才、能说出“不意天壤之间乃有王郎”的飒爽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那时郗归以为,不过又是一个盛名之下难副其实、以至于见面不如闻名的例子。

      而今想来,怕是谢蕴的朝气、才气,早已日复一日地消磨在了乌衣巷的深宅大院之中。

      大鹏并非不能展翅,奈何久受束缚。

      “可是,即便如此,王定之这样的人品,如何能担得起会稽内史之职?”郗归不赞同地看向谢瑾。

      谢瑾缓缓摇了摇头:“琅琊王氏是江左著姓,时人以门第品评人物,单就这一点,大郎便超出旁人许多。再者说,大郎的父亲,曾任会稽内史之职,在当地留下了兰亭雅集的佳话,官声也颇为不错。前任会稽内史王平,是大郎的族兄,想必也愿意促成大郎继任之事。”

      郗归放下筷子,沉默地看向远处的烛台。

      谢瑾握住了她的手:“世情如此,阿回,多想无益。”

      “世情?”郗归冷呵了一声,扭开了脸,竟然觉得眼中有些湿意。

      主政一方的太守,竟然仅仅凭借着家世渊源就能确定?

      她早已知道,家世门阀在江左无比重要。

      然而,尽管她已经接受了家世是巨大加分项的事实,却从不曾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在很多事上,家世其实是决定项。

      在她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时代,也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平。

      可她至少能够告诉自己:只要你足够优秀,便可以战胜那些歧视。

      可是,在这里,家世的差距宛如天堑,普通人耗尽一生,也未必追得上一丝半点。

      在京口的日子里,郗归清楚地看到,并非士族出身的刘坚等人,纵使拥有才能和抱负,也只能久久蹉跎。

      可这毕竟只是一群人的怀才不遇,没有危害到旁人的生计安危。

      但内史却是一郡百姓的父母官啊!

      一个愚钝不堪之人,怎能仅仅凭借着家世,就成为无数生民命运的主宰者,决定一郡贫苦之人的征赋租税?

      破家县令、灭门刺史,王定之这样愚钝的人,不知会怎样地受人蒙蔽,不知会害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非要如此吗?”郗归听到自己这样问道。

      “我宁愿大郎不去。”谢瑾叹了口气,“他那样的资质,我宁愿他一辈子待在建康,什么官都不要做。可是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反对。”

      “朝堂之上,我已经拥有了太多的权力,不该再在这种外任之事上,发表太多意见。我不能总是强势,所以更应该把强势的机会,留到江北御敌的大事上使用。家族之内,谢蕴的婚事,原本就是长辈们的一腔情愿,这么多年来,她受了不少委屈。若有机会能够弥补,族中诸位兄长,都会大加支持的。更何况,除了才能之外,王定之并没有什么大的短板。作为谢氏家主,我若连受了委屈的嫡亲侄女多年来唯一的愿望都要阻挠,如何能让族人信服?江左如今已是内外交困,我不能再连谢家这一群人都拧不紧。”

      第67章 细民

      谢瑾顿了顿, 接着说道:“我只能沉默着,任由他们去议。”

      郗归忽然觉得很是悲凉,为会稽百姓,也为这个一塌糊涂的糟糕世界。

      她闭了闭眼:“谢蕴求的, 其实也只是你的不反对吧?”

      谢瑾没有说话。

      郗归将碗筷哗啦往前一推, 当下便要起身离席。

      谢瑾连忙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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