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但成为女帝 第117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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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自己毁掉的仅仅是当今圣人的江山,丝毫不顾忌那些会因此而被背刺的将士,不顾惜江南百万民众的死活,不在乎司马氏皇室的名声与汉人千载文明的存续。

      一个疯狂的恶人,要远比处心积虑的阴险之徒更加可怕。

      因为当他存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时,旁人便无法用常人的情理去揣度他的行为,更无法提前做出相应的防范。

      谢瑾败就败在一贯的冷静。

      他忘记了,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随时随地都会权衡利弊,会想要殚精竭虑地去寻求那个最大的善。

      乱拳打死老师傅,琅琊王靠着自己的疯癫,让谢瑾不得不咽下这个苦果。

      可事情并不会就此结束。

      谢瑾十分清楚,和前线的将士们比起来,他的低头、他的道歉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况,郗归之所以这么做,想必也并非全然由于情感上的冲动,而是因为时势的需要。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谢循不必再说。

      书房中的谢家人一个个地离开,谢瑾缓缓眨了眨眼,与郗归对视:“的确是我错了,那么,阿回,你需要我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第172章 离婚

      次寿春之战的失利, 再加上我父亲、大兄、二兄这三条性命——”

      谢瑾紧紧攥住拳头,觉得自己从心尖到喉咙都在发抖。

      他想要阻止郗归,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绝望地听着她做出最后的宣判:“——我不可能再与你做夫妻。”

      “呵。”谢瑾喉间发出一个艰涩的音节, 踉跄着退后了两步, 撞到了一处小几上。

      小腿处传来的痛意令他清醒了几分, 他看向郗归,面色灰败, 神情枯寂。

      剑身凛凛的寒光, 反射到他的眼里, 有那么一瞬间,谢瑾甚至恨不得自己已被长剑洞穿。

      “终于到了这样的时候了吗?”他几次张口,终于成功发出了声音, 每个字都带着颤意。

      “十年——十年过去了, 我们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谢瑾尽可能平静地发问, 冷静的表情与通红的眼眶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周身带着一种平静的撕裂感, 仿佛下一秒就会骤然碎裂。

      “你不该问我。”郗归收起长剑, 用布巾擦拭其上鲜红的血迹。

      她收起长剑, 冷静地与谢瑾对视:“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如此。”

      谢瑾颓然闭上了双眼,他知道不全是因为这些。

      太昌三年,郗归初到京口, 那支私兵还未全然练好, 就已因地动的缘故而暴露于人前。

      为了保护这支私兵,为了将时任徐州刺史的王含逼出京口, 为了让徐州重新回到高平郗氏手里,为了给北府旧部后人争取发展的时间和空间,在返回建康的渡船上,郗归亲口提出,将荆州之事暴于人前,以男女私情掩盖政治算计,从而使还在积蓄力量的北府旧部后人,不至于因为圣人与世家的忌惮而举步维艰。

      而谢瑾,则趁机提出了结亲的建议。

      郗归同意了。

      因为那时的她,还不足以与司马氏皇帝、与建康城中大大小小的世家抗衡,她需要有借口来避开圣人将她纳入宫中的意图,需要有人在建康为北府旧部后人筹谋。

      而谢瑾,也需要一支真正悍勇的军队,以便能够在北秦入侵之时,做出有力的反击。

      三年来,他们完全做到了对于彼此的承诺。

      谢瑾为徐州争取了最初的发展机会,而北府军也终于成长为一支谁也不能忽视的势力,能够在南北大战之时独当一面,护卫江左。

      他们本该为此感到开心。

      可时移世易,对于此时的郗归与谢瑾而言,作为朝堂之上最为引人注目的一文一武两大势力,他们的婚姻已成为了最大的危险——不只是对于江左,对于他们自己而言,也同样如此。

      没有人愿意忍受这样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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