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但成为女帝 第148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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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王贻之又哭又笑,疯疯癫癫,“你怕了。母亲,你怕了!当初表兄病逝,你逼我与阿回和离——”

      “住口!圣人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哈哈哈!有什么不能叫?”王贻之反问道,“母亲,你怕了,可我却不怕。这就是报应!你让我落井下石,休妻尚主,没想到却闹成了建康城中的笑话,如今更是要眼睁睁看着阿回成为新帝,自家却战战兢兢地无可适从,这都是报应啊!怎么样?圣旨写了什么?母亲你心心念念的儿孙前程,如今实现了吗?啊?”

      郗珮听了这话,亦是冷笑连连:“和离书是你亲手所写,我可没拿刀逼着你休妻。你自己懦弱无能,就别把罪过都推到旁人身上。你折磨了我这么多年,也该折磨够了。王贻之,睁开你这双眼睛看看,承认吧,你就是无能,你比不上郗岑,比不上郗归,比不上庆阳公主,甚至就连你大哥都不如,他起码还能当上会稽内史,可你只会窝窝囊囊地在家里抱怨!”

      “我窝囊,我当然窝囊!”王贻之拽过圣旨,瞪大眼端详了半晌,竟冷笑一声,劈手拿过榻旁的青铜灯台,直直将火苗火油与自个儿的右手怼到了一处。

      他在郗珮的呼喊声中痛得面色狰狞,还不忘疯狂地说道:“我这个窝囊人奈何不了别人,但好歹还管得了自己!这圣旨,您就别想着完成了!”

      第210章 登基

      王贻之的自毁之举, 并不能真正妨碍登基大典的举办。

      建康城中多的是擅长书法的世家子,纵使比不上他的名声,却也不至于上不得台面。

      他这般赌气,不过给琅琊王氏平添一则笑话罢了。

      当年赫赫有名的琅琊王氏, 时至今日, 只剩下王定之兄弟与王旬兄弟这两脉。

      自从王定之死在会稽, 本就衰弱的这一脉越发没落;王旬兄弟更是因为与谢瑾的旧怨,依附先帝, 为难北府, 以至于在先帝崩逝后一蹶不振。

      事到如今, 乌衣巷中的琅琊王氏,竟是除了先祖的令名之外,什么都不剩了。

      王贻之不想要这个机会, 郗归又不会像谢瑾那般顾念旧情, 从今往后, 只怕琅琊王氏还有的是艰难的日子。

      不过,这与郗归又有何关系呢?

      后宅本不能束缚住她的灵魂, 只是她那时甘心如此。

      可从她立志北伐的那一刻起, 乌衣巷中的是是非非, 就再也与她无关了。

      登基大典定在了三月三上巳节,这个夏历祛灾求福的节日,正合了郗归革旧鼎新的心思。

      不过,郗归三月初二晨起时,却看到侍人大都面有忧色。

      这几日, 已经嫁人的南星特意回来, 贴身照料郗归。

      梳头的时候,她担忧地问道:“女郎,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虽说不大,可究竟不是晴天。若是明日也这般,那该如何是好?会不会有人拿这个说事,说新朝不受上天庇佑?”

      “怕什么?”郗归拿起一枚莹润的玉簪,在手中把玩着,“春雨贵如油,明日若天降甘霖,自然该是好兆头才对。只要权力在我们手里,那如何诠释,便是我们说了算。昔日赵高指鹿为马,群臣还不是只有言马阿顺的份。”

      南星被这话逗笑了:“赵高那样的人,怎配与您相提并论。”

      她了了心事,三下五除二便为郗归梳好了髻。

      郗归瞧了瞧,将玉簪插好,吩咐道:“祭祀的时间还没到,陪我出去走走吧。”

      三月的雨很轻,夹杂着草木的清香,郗归自廊下向外望去,无端想起了前世背过的一首古诗:“小楼一夜听风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太昌三年,北府军将士唱着《出车》北征。

      那歌辞说:“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执讯获丑,薄言还归。赫赫南仲,玁狁于夷。”1

      时至今日,他们终于等来了“玁狁于夷”的这一天,拥有了属于北府军的威名赫赫,以至于这个春天,看起来也分外动人。

      郗归走在街巷上,看着往来百姓和乐的面容,心底愈发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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