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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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赎什么罪呢,你无罪可赎,”陆观道又咳嗽,良久才继续,语气已很是轻微,“你本无罪,何须自愧。”

      池钗花的嘴角扬不起来:“他?是乞丐有法子,我没罪?我怎么没罪……我没罪?不……不……”

      “是,你无罪,”陆观道眼皮子愈来愈沉,他坚持着说完最后一句谁都听不着的话,“他本也没有……”

      轻如羽毛的五个字,像是泉眼流水一样流入斐守岁的耳朵里。也只有幻境的施术者,能全方位感受到这样的细微之处。

      这小孩在说谁?

      斐守岁走到众人之中,眼见着陆观道倒在地上。空中的郁垒神荼抽去那一缕仙力。战戟跟随原主人潇洒地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只在谢义山脑海中留下一句话。

      “照顾好小娃娃。我等之事小娃娃醒来后会忘却。你那一跪我等不受,你自然还是他门中人。”

      谢义山听罢,在池钗花的沉默中,朝着空旷的天一作揖,是大礼。

      斐守岁站在东面,此时的天已没了灰暗,朝阳从东方蔓延至整个蓝天,粉色与橙红交织着,好似一匹有经纬的布。

      光从斐守岁的身体里穿透,照亮小孩青白的面孔。

      可天上独独没有大红。世人都知道大红的色彩只有日落的火烧云才能瞥见。

      谢义山拱手后,遵着郁垒神荼的意思,抱起陆观道往黑牙睡觉那屋走。陆观道瘦小的身躯有些咯手,谢义山手臂又受伤,吃力地一句话不说。池钗花在后头愣愣地跟着他也不出声。

      小孩脸颊干瘪,脸色亦不好,斐守岁趴在窗边。等着陆观道躺好,时日已然不早了。

      朝阳从屋子的纸窗里游进来,一点点碎屑的光,宛如群鱼。

      谢义山特意给小孩盖好被褥,他的手臂用符纸贴着止住了血,才能勉勉强强抬手行动。他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到小屋屋门处,一个女子,一个老者。

      女子背上附着的鸟妖被打晕,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还没有谢义山一个乞丐得体。没有面皮的她,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老者眼白露出大半,口水从嘴角流下,痴傻似地笑着,站在池钗花身后。

      这般惨样,谢义山心里头是五味杂陈,他撑着身子坐在榻边。

      “我是能救,但……”谢义山移开目光,“但只能救魂魄,肉身是不成了。”

      池钗花不说话。

      “且需要时日,只怕那时候你又被乌鸦控制。”

      谢义山说着,手渐渐捏紧褥子,他不敢看池钗花的眼睛。就只有眼睛了,一双单纯的尚未被妖污染的眼睛,那般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过多的欲望,只在渴求一个回答。

      伯茶咽了咽,努力去回应:“我用符纸能镇压乌鸦几日,其余的需要你等……”

      “我等。”

      两字从女儿家没有唇瓣的嘴里说出。她说得很是笃定,她知道自己没路可走了,信也好不信也罢。

      眼前的谢义山停滞一瞬,回她。

      “好。”

      谢义山起身,从衣袖中取出三张泛黄的符纸。他走到池钗花面前,念着谁都听不明白的咒。

      老妖怪看了看小孩,又去看谢义山。

      那些个符纸悬在空中,变成三只白色的鸟儿,一只停在池钗花的另一个肩头,其余两只理着羽毛站在池钗花头上。

      呼的一吹,鸟儿变成牢笼困住了乌鸦。

      谢义山又用这个法子去护黑牙。黑牙这才脱离了幻梦,回过神时,脸上带着不知为何的笑意。

      “我的财宝呢?”黑牙伸出双手在空中一下一下,“不见了?去哪儿了?”

      谢义山皱眉,用一旁舀水的半个葫芦,倏地打在黑牙的手背上。

      “醒醒!”

      葫芦肚子里的水顺着沾湿了衣襟,黑牙浑身一颤,这才幡然醒悟。要不是池钗花那张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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