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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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手划过北棠脸颊,落在黑发之后。

      北安春笑道:“在呢,这颗痣在呢……咦?”

      眼看北棠拍开北安春的手,她用力一擦,耳垂上的黑痣如墨点被熨开。

      女儿家笑了声:“我阿姊点了八年的痣,我擦了好久才擦净。她唤了你八年的娘亲,就算不是北家姑娘,也不该晾在泥地上整整半个时辰。娘亲,你知晓吗,半个时辰,早凉透了。”

      “凉透了……凉透了……不不,是我儿,是我儿杀的,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来找我,是我儿杀的,不是我……”

      语气越来越含糊不清。

      北棠白了眼伏在地上挣扎的北安春,绕开她,走至牢门之前。

      烛火映出北棠半张脸,其余的只剩一直躺着装睡的薛谭。

      女儿家嗤笑道:“无论什么事都躲在娘亲身后,还好意思称呼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薛谭没有动静。

      “八年前你与阮二庙中苟且,被北棠娘子发现,本以为要被北家退婚,谁曾想北家因你薛家入狱,在京当官的抄斩,在海棠镇的都发配去了岭南。”

      北棠深吸一口气,“唯独北棠,一纸婚约侥幸脱离。”

      视线落在薛谭身上,那个背对着众人一声不吭的男子,早早地吓了尿。

      “怎的,薛大公子如厕的习惯是在榻上?”北棠捏住鼻子,“这牢里本就够腌臜了。”

      一旁的老妖怪见此传音于谢江两人:“听北棠言,几月前死的是她阿姊?”

      “应是如此,照她所言就是有三个北棠娘子。八年前一位,如今的两位。可为何后头的两位要顶替北棠,她们又是谁?”谢义山摸着下巴,目光聚在牢房一侧,“面前的会武,莫不是杀人买凶,但要是买凶她该早动手了,一个是手无缚鸡的老妇人,一个是读了几本破书的公子哥。”

      “这与花越青是愈发远了。”江千念无奈道。

      “不,我被锁链穿身时听鬼使说过,说八年前有个姑娘与一妖怪许下了真心。在幻境里北棠也曾叹下一句,大致是可怜了一人,在山脚等着她。”

      “非人而是妖,花越青?”

      “再加上阿紫客栈,江姑娘,”斐守岁笃定道,“那个与北棠娘子许下真心的妖怪,十之八九就是花越青。”

      话落。

      只听监牢中的假北棠讽道:“可怜了她,逃了发配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捆着绑着送去了墓里。她倒好一死了之,轮到我的阿姊替她受罪,替她再死一回。”

      因那几句话,假北棠的面相完完全全地变了。

      一个弱柳扶风只会哭啼的妇人,眼下正双手叉腰,衣襟半开,似是泼辣,她厚重的袍子下露出洁白的腿。

      若细细对比,那条腿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贵夫人,人常习武,方有这般结实的曲线。

      不过习武之人,皮肤不该白得透血。

      假北棠掸掸手,正要抬脚,旁边的北安春拉住了她。

      老妇人坐在枯草间,泥水糊满了她的手掌。一张老泪纵横、风霜随意的脸现在假北棠身下,没有半分富贵人的样子。

      她一下子抱住假北棠的腿,泥水顺着手腕流落,拶刑之手攀住,颤抖道:“姑娘,我听到你不是北棠了!你不是北棠,你却嫁入了我薛家,你!你不能走!你不是北棠,你就不能轮得到‘特赦’二字。你走了谁来陪葬?谁来陪我的葬!”

      “陪葬!?”假北棠猛地一蹬,却听老妇人渐渐疯魔的话。

      “不,不成!”

      北安春死死不愿松手,“我纵容阮二姑娘不过是承了她的心心念念!我被你们北家抛弃下嫁薛家时,你们可有怜惜过我一回?我在薛家生不如死伺候公婆,你们北家可有我的一间草房!老天爷啊,就连我儿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还管什么阮家姑娘,那小蹄子有贼心没贼胆,阿斗配阿斗罢了!”

      “你知道吗,姑娘,你知道吗?北家抄家前,我还找薛家主求情了呢,可他却说我吃里扒外,说妇人就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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