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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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随你。”

      再无交集。

      行至北宅前路,那一带的海棠树要稍稍高些。

      并非不能与花越青硬碰硬,只不过不了解彼此时,敌在暗我在明的局面过于危险。

      斐守岁自是不怕两败俱伤。

      他注意着跟在后头的谢江两人。

      是怕连累命不该绝的青年,后要他孤零零地为他们挖土葬坟。

      葬了也就罢了,要是寿终正寝还有子嗣为其上供。换做斐守岁,那坟就要潦倒垂败。运气好,老妖怪会回去一趟,运气差的,就如收养斐守岁的那个老妇人,等斐守岁记起这件事时,那坟包早早地夷为平地成了个屠夫宰猪的屋子。

      斐守岁叹息一气,传音道:“江姑娘,我兴许要说丧气话,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晓,”

      江千念笑说,“我爹娘也不想这么快在地府见到我,斐兄放心。”

      真如此便好了……

      多少个在斐守岁面前说这番话的人,最后都视死如归,从不回头。

      那坟啊,那小土包啊,倘若斐守岁的心识是片荒地,渐渐的也会成来往过客的乱葬岗。

      风呼呼的时候,夜慢慢浸入冰原。

      海棠林抖擞三两花瓣,正是北家宅门。

      倏地,斐守岁停下脚,他看到路的侧边,一棵高大的海棠树下站着一个人影。

      海棠树高高地揽住了那个可怜孤身。

      人影长发及腰,高瘦身子,腰间绑了一条粉色发带,在黑暗中像个头戴花环,不会说话的巨像。

      没有金乌的夜晚,月光拼尽所有也照亮不了黑暗。

      巨像就在黑夜里悄然滋生,融合成一曲童谣,他驼背对着四人,手里拎着两个物件。

      仔细看,物件圆滚,下面还淌着水。水似乎落了一路,在路边到处都有。

      斐守岁手一拦,再次将谢江两人护在身后。

      黑云压城,唯独此时圆月探出。

      月光泠泠,透斑驳树影,打在那人肩头。

      那人也感知到来者,缓缓回首。

      是一张既似环儿又似北安春的脸,两脸杂糅,揉出谁都不爱的年轻与衰败。

      手上提着的东西被月光包容,终于能看清,竟是两颗人头。

      月光刺进。

      人头脸面乌青,歪长口舌,黑黢黢的双目,眼珠子向上翻,血丝从眼角与耳垂溢出,不知生前看到了什么可怖之物。

      一个花白头发,一个壮年男子。

      斐守岁抿唇,联想不久前假北棠所说,这怕不是北安春与薛谭的项上人头。

      可叹人头血肉模糊,脸颊两侧的肉被生生剥下来,实在分不清是何人。

      陆观道看了眼,吓得拉紧斐守岁的衣裳,他道:“这是谁?”

      “……花环。”

      斐守岁轻咬其姓名,伸手捂住陆观道眼睛,他记起假北棠所言“鸟衔花而结环”。

      笑道:“环儿姑娘何时逃出了监牢?”

      照理说,环儿是薛家仆从,该在牢中待命。

      见那人歪了歪脑袋,机械似地扭转身躯。

      手一甩,人头在空中抛出弧线,直直丢入海棠树下的土坑中,溅起沾了血腥的花瓣。

      月光把他的脸衬得发白:

      “你既认出我,何必客套。”

      是花越青。

      他摸着自己的脸:“说来惭愧,在此镇好不容易遇到能与我同座吃茶的妖怪,我却记不得自己是何样貌,变来变去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

      许是女子当久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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