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3)
张楚坐在车上,快到新街口时,却犹豫起来。他现在去小许那里,只要小许在宿舍里,他就会从小许身上拿走一切。 但明天上午诗茗就回来了,明天晚上后天晚上再后天晚上等等个晚上,他会和诗茗在一起,他假如离开诗茗去见小许,就必须给诗茗一个能够站得住脚的理由,这让张楚陷入了为难。此外,他今晚从小许身上拿走一切,然后连续好多天晚上不见小许,小许会怎么想?如果是诗芸回来了,小许肯定会体谅他,有爱人在身边,晚上一个人不能随便出来。 但诗芸没有回来,他在小许眼里就是没有牵挂的人,是自由的人,无论如何他也应该在明天晚上后天晚上再后天晚上等等个晚上和她在一起,说话、做爱,在肉体深处交融彼此的灵魂,否则,他怎么向小许说明这一点。他想到这里时,突然感到身心有些憔悴。 他望着窗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叫司机上城西干道,往草场门方向开。他下车后走进家心里仍然有些不甘。 他摸黑爬到床上,躺下来,那份渴望很快又爬上了他的心。他不知不觉把手伸向阳具。 湿热热的阳具,似乎还留有陈女仕手上的热气。张楚突然有些不明白,这个阳具,它现在在几个女人手上传来传去,睡觉时也被她们捂在手心里,它受到的关心爱抚似乎比张楚本人还多,这个阳具是什么?爱,渴望,欲念,忧虑,甚至痛苦,这些滋味全是由阳具带来的。 他想到这里时,头脑中突然闪出《拉奥孔》雕像,一张被毒蛇缠绕住表情十分痛苦的脸,渐渐地,他看到了拉奥孔的阳具,一个硕大健壮坐在雕像中心的阳具。拉奥孔痛苦的脸仰向天空,它的阳具翘着也同样指向天空,它的呼唤它的痛苦似乎比拉奥孔脸上的痛苦还要强烈,甚至表现在拉奥孔脸上的痛苦看上去更像是由阳具发射到脸上去的。 他有些震惊,他从来没有这样去认识过拉奥孔。他这刻又记起了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夕》,似乎与《拉奥孔》有些相似之处。 一个神情阴郁的男子,在疲乏里,他的阳具和着他的视线指向同一个方向,都在凝望或者忧郁着什么。他哀伤的表情,同样像是由阳具传递过来的。 他突然像是觉悟到了一个真理,人活在阳具中,而不是阳具活在人身上。张楚还在这样胡思乱想时,这时电话铃响了。 张楚起来,打开灯,看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会是什么人打过来?明天诗茗就回来了,他不想有人来打搅。他走到客厅里拿起电话,却没有回音,再喊,从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很长的叹息声,张楚隐隐地觉得是小许的声音,就小心地问道,怎么不讲话?小许对着电话又叹了一口气,才说,说什么。 张楚听到是小许的声音,心里立即高兴起来,问小许在什么地方?小许说,你问这干嘛?张楚就如实地说,我办完事打的打算去你宿里,可到了大门口又走了,想你,又怕见到你。小许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你会去我那儿的,我就在宿舍里等你,想你来说说话,可一直没有等到你,到了十一点钟,想你不会来了,不如回家,不用等得心烦。 张楚听到小许说这些,心里就有些难受起来,他说,我比你还心烦,想你,想要你。张楚说“想要你”这三个字时,声音放得很低,像是不想让小许听到。 小许说,睡不着,听你说点什么吧。张楚心里这刻正好对阳具有些纠缠,就问小许,你说丘比特的那支金箭,代表什么?小许说,这也问我?张楚说,想听听我的想法吗?小许说,你说吧。 张楚说,丘比特的那支金箭,其实是个男性符号,阳具。它箭头上金光闪闪,似有火焰在烧,那都是阳具的特征。 丘比特的金箭,还暗示着有些男人阳具无力,他若中了丘比特的金箭,阳具就获得了力量。小许问,那射到女人身上呢?张楚说,获得阳具崇拜的力量。 小许说,你这样说,两个人相爱,是缘于阳具?张楚说,我昨晚搂着你,阳具顶在你身上,这让我想起我十二岁那年的一件事。我一个人睡在一个房间里,有天夜里一觉醒来,发现被子那头睡了一个人。 我就用脚蹬了几下,那个人就醒了,却不说话。我问她是谁,她也不答理我。 我就钻到被子那头去,结果发现是我隔壁邻居家的女孩。她家里这天来了许多亲戚,她家里没地方睡觉,她就睡到我床上来了。 我睡过来后,她推我走,把我往被子外面推,但我却死赖着不走。她推了一会儿,见推不走我,就不推了。 因为她是个大女孩,我就在她身上乱摸。她开始不让,最后竟让我连她的内裤也给脱掉了。 当我伏到她身上后,她在我身下笑得床都抖了起来,因为我怎么也进不去。后来我下来,她说,才这么小,就想做坏事。 我说,那你要等我长大了。后来天要亮时,我舍不得她走,就又伏到她身上,结果还是不行。 从那天起,我看到那个女孩,就很害羞,是因为阳具无力而害羞。以后呢?小许觉得这个故事下面应该还有故事,就追问张楚,张楚说下面没有了。 小许觉得张楚应该给自己证明一下,仍然坚持说有。张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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