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未来未卜(2/5)
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可他不肯正面看着我,就连我和他讲话,他的脸都是偏向一侧的。我非常失望,终于把经过浸泡的茶叶梗放到他的杯子里,他喝了。 开庭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有些不适的感觉,我抑制胸中的激动,暗自高兴——我只用了一微升的新型细菌,他就如此了。我计算着,他身上细菌繁殖的速度,不出五天,他必死无疑!这五天的时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我亲手造就的病菌在替我一口一口地吞噬着他,比一刀一刀地剐他还畅快无比!结果,他真的死了,成了我的陪葬品,我要带他走,让他先行一步,在那边的世界里等着我。 我走了,把我的女儿留在人世间。她是多么的无辜!对于她来说,她的父亲杀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又杀了她的父亲;对于她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他们彼此之间都是仇敌,不论她归谁抚养,都有一半的仇恨在她的血液里奔腾咆哮着!我求您,高教授,您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敬重的人,您是个正直、正派、品行高尚的好男人,我这一生没有嫁给您这样的男人是我的不幸!我只祈求您,抚养我的女儿吧,我留下她来,想让她活得好,可我无能为力,这一切,您会给予她的。 千万不要把她交给我的父母或他的父母养,我不想让我们的阴影纠缠我的女儿的一生!我求求您,我在这里先给您跪下,我求您了!来,女儿,快叫“师爷”!我——涂颖祎在九泉之下,跪拜着感激您了!涂颖祎绝笔,上路了!最后一页纸上写着:我把我创造的这个世界没有的新型病菌用掉了一半,直接注射在我的血液里,我把我的血液放出来,提供给研究所做科学实验,就算我对研究所微薄的贡献吧!对不起!实验记录:1、静脉注射一毫升;2、半分钟后面部发热,立刻放血到标号1的试剂瓶;3、一分钟后,耳鸣,头开始发昏,眼花,心跳加速,手脚麻木;4、我什么都听不到了……看不见了……后面的字东倒西歪,勉强能辨认出来,可见她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她还挣扎着记录最后的感觉。高教授和120医生和刑警几乎同一时间到达。 警察封锁现场的同时,孟雪把涂颖祎的遗书交给了高教授。高教授看到中途,突然对勘查现场的警察大叫一声:“都别动!马上带上防毒面具,灭菌!”孟雪猛然醒悟,涂颖祎制造的新型病菌有如此的毒性,比砒霜还厉害那么多倍,它会不会具有传染性?如果有,问题可就大了,幸亏高教授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她的心灵深处,别样滋味在萦绕,看着眼前这一幕凄惨而可怕的景象,孟雪仿佛看到了坐在咖啡厅里的方国豪喝下去浸泡过的咖啡,倒地身亡的情景……悲哀的泪水和心底惊恐的痉挛,一并冲到头顶,她大汗淋漓,脸色惨白,泪水和着汗水哗哗地流淌,她几乎要晕倒了……基因研究所除了学术会议从来不开别的会议。 每一次的课题研究进展所遇到的问题,不是在餐桌上就是在每个月的生日会上解决。这个月的生日会迟迟未举办,因为涂颖祎的死让人们震惊,心有余悸,伤感连绵。 这些天,整个所都笼罩在一种阴郁的气氛中,少了许多欢声笑语,多了很多叹气惋惜,直到到了本月的最后一天,十二月三十一日,也就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杨博士和孟雪商量,决定还是继续举办生日会。走的人毕竟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悲哀都埋在心底随着时间而淡化。 高教授和三个研究生都是这个月出生的,都坐到了大会议室里寿星的专位上,沿墙三周的位置上坐满了基因所工作人员和老师们。在开始切蛋糕之前,非寿星照例要“折磨”一下寿星,绞尽脑汁地出难题给他们。 “我有个问题,”坐在寿星位置对面的孟雪说,“是前不久……”孟雪顿了一下,她想说的是涂颖祎去世的那几天,但不愿此种悲哀影响生日气氛和情趣,她避开了涂颖祎的名字,说,“有个研究生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我现在想请高教授回答,可以吗?”“可以。”高教授微笑着点头示意。“就是,”孟雪大声地说,“那个学生问我:‘孟雪,到了你这个年龄,还相信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存在吗?’我想,我现在三十多岁,而高教授四十多岁,回答这个问题比我更具有权威性,那么,高教授,到了你这个年龄还相信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存在吗?”研究生们和年轻老师以及房间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高教授身上,高教授望着这些期盼的、渴求的、疑惑的、迷惘的目光,一种无形的沉重笼罩着他的身心。 他仿佛看到浓雾中的大海上,无数只漂泊的船不知道开向何方,突然,一个航标灯塔亮了起来,群船定向而趋之;他好似又看到硝烟纷飞的战场上,分不清敌我之时,突然,一面战旗高高飘扬起来;他好似看到纷飞的萤火虫,突然朝一片灯光飞去……是的,他想,现在的社会,变革的年代,人们的思想已经脱胎于传统的文化,仿佛一只刚出壳的小鸡,还不知道向哪个方向走,这就需要一个正确的导向。是的,一个正确的导向……“在我做出我的结论之前,”高教授紧紧揽住众人希冀的目光,“我想举实例。 首先,我讲讲我自己的婚姻。大家也都知道,我的爱人能够从英国嫁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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