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之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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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96年

    东汉兴平二年

    八月

    这个月头发生了一件轰动天下的事。东汉第十三代天子,汉献帝-刘协,带着亲兵「龙骁营」和满朝大臣五百人和民夫二百人进驻洛yAn,正式脱离长安李傕和郭汜的控制。

    长安跟洛yAn只有五天的步行路程,但沿途叛军的追击和对峙,令他们用了足足一个月时间才来到这昔日的皇都。一支千余人的队伍,现在只余下刚才所算的,还有在城外镇守的安国将军张杨,总共五千人。当年董卓西撤至长安时,命人放火烧毁洛yAn,把洛yAn皇都方圆百里内的良田全数烧毁,可笑的是现在一国之主重回临昔日国都,挟道欢迎的就只剩下一片颓门败瓦。连年征战,附近大部份村落也被夷为平地,洛yAn城里只有b他们更凄惨的难民。他们全军只有从弘农带来的少量补给,但也只余下一个星期的粮食。

    这天

    八月二十三日

    北方的秋季来得b较早。

    虽然四周万里无云,明日初昇,但洛yAn皇g0ng唯一没有在董卓火烧洛yAn时被大火波及的,永乐殿,里的满朝文武,仍然要生火取暖。以前权极一时,生火取暖这等粗重功夫从来不用自己动手,每每都是由下人端上一个全新的碳炉替换,所以就算是北方长安的冬天,他们自当官以来也再未试过寒冷的滋味,现在沦落到如斯田地,不禁令人唏嘘。

    数名厨子捧着两窝热腾腾的菜汤进来,引起一时哄动,百多人围着两窝热汤。不出数秒,大家也转身走开,手上当然多出一碗汤水,但大部份人脸上却露出一副十分不满的表情。

    其中三人喝完後更突然发难,丢掉手中的碗,抓起其中一名厨子盘问。身边群臣也在旁边起哄,那数名厨子立时陷入困兽斗的局面,吓得屎尿直滚,大家都只想着如何逃离现场。

    这时献帝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褐sE大衣,独自一人坐在永乐g0ng外一个凉亭,冷冷地看着这个情景。

    身为天子的他,这一年过着一种非人生活,但在这逆境中他终於领悟到「为君」之道和「为臣」之道。

    「为君之道,首要的是威信」

    献帝终於清楚了解自己独有的本钱,就是「天子」这两个字,是与生俱来,是上天安排给他的名份。半个月前,张杨希望他能再临洛yAn,但杨奉等自称「忠臣」为一己私利,处处阻拦。最後,献帝刘协忍无可忍,在众目睽睽之下掌掴杨奉,并下令斩杀其手下同僚五十人,继而飞身上马挥军继续东进至洛yAn。自从成为大汉皇帝後,这是他第一次领导众人,走在所有人之前。

    久违的威信,大汉的遟来威信!

    …………

    刘协领悟为君之道的第一课。

    …………

    不过刘协抚心自问:是迟来?还是太迟?

    下人端上一小窝带有r0U丝的菜汤上来,蒸气缓缓冒起,献帝闭上眼深深享受那阵阵清香和若隐若现的r0U香,心里为这一碗得来不易的菜汤感谢苍天。接着睁开眼睛,拿起汤碗,盛出半碗热腾腾的汤,一饮而下,然後吩咐所有下人取一碗来喝。身边从人就如在地上拾到财宝般瞪大眼睛,连连谢恩。

    他们也是在沿途强征过来的民夫,沿途受尽那批过惯富足生活的官员欺压得透不过气来,永远都要等到饭冷汤凉的时候才可吃饭,按时便要回到一个细小的铁牢里居住,每日个着的就如牲畜的日子。庆幸的是,自从身边这位汉朝天子当众掌掴杨奉之後,他们这班民夫才再次得到作为一个人类的尊严和自由。本来有几百人的,现在只有数十个自愿留下。这年头,能找到一个当权的把人当做人看待的,少之有少。

    这批民夫心头一阵感动,觉得既然家园毁了,妻儿Si了,尊严去了,人生也难见曙光,倒不如跟着这位愿把百姓当作人的君主过活,好b在这个兵荒马乱而又冰冷的乱世流连。

    献帝展现温暖的笑容,示意他们放心去享用後,独自一人缓缓踱向永乐g0ng的正门。十常侍之乱後,他再不愿有一个阉人在自己的身边出现。

    被抓起的厨子已经身中多拳,面有瘀伤。

    献帝推门而入,众人立时放下厨子,倒头下跪。

    四处立时变得鸦雀无声。献帝默然半响……指着那些厨子轻声道:「走吧!」

    厨子们如获大赦,急步离开。

    献帝的狠狠地瞪着那些下跪的百官,有的战战兢兢,有的脸sE苍白,有的大感不服,有的求其了事,而献帝只是摇头不绝,望着这个场面,心里不禁冷笑。

    这就是他的所谓忠臣!

    强忍下去,没有作声。转身轻叹一声,留下众人步出门外。

    外面呼呼凛风越大,越寒;心中救国之意越强,越热。

    …………

    刘协领悟为臣之的第一课。

    …………

    一个多月前,中原一带的诸侯听见献帝进驻洛yAn,纷纷涌起「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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