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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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打大老二,九七他们在香港叫做锄大D,规则大同小异,例如在锄大D里面同花可以压顺子,但打大老二的时候只有顺子或怪物才能压过顺子,而且也不能打出三条。这种小问题事先讲好就好,b较重要的是输家要请喝纯吃茶。打一整晚的牌就为了赌一瓶纯吃茶,这样的年代真美好。

    打大老二是因为我们只有三个人,其他的桥牌拱猪与麻将都需要四个人才能开战。但这种小问题在国立大学里面一样不是难事,我们过没多久就因为打篮球而跟班上的另一个男生混得很熟。他後来考上了律师,都是我们这些牌咖的功劳。

    「靠北咧,你还敢讲,要不是你们天天约打牌,我也不会到第六次才考上律师执照。」小Q虽然全家都是板桥人,但说话一样带有亲切的语助词。附带说明,律师执照的国家考试一年只举办一次。

    「我真的很佩服你,能够连续考六年,这样等於如果从你转去法律系开始计算,你有连续十年的时间都抱着同样的那几本法条在Si啃。」

    「没办法啊,都已经做出选择了,考不上的话还能g嘛。」

    「马的要不是我们三天两头陪你打牌,你老早看法条看到JiNg神病院去了。不知感恩。」

    「g,吃屎啦你。」

    小Q刚进大学的时候是我们班上的活宝,虽然长相有点其貌不扬,但走到哪里都是人缘最好的一个家伙。大二的时候他通过了法律系转系考,但後来因为要追我们班上的一个nV孩子,又申请了哲学系双主修,最後还真的花了五年时间拿到双学位毕业证书。不过没能成功跟那个nV孩子在一起就是了。

    「这种事情一定要写进去吗?」

    「写啊。g嘛不写?」

    「g你以为你九把刀喔?」

    小Q每天晚上固定会在图书馆念书念到十点,在图书馆关门後赶搭校内末班公车到山上男生宿舍来打牌。桥牌与拱猪成为了那些年我们每天的例行公事。男生宿舍吵吵闹闹应该是全世界的共通现象,但我们寝室的欢笑声音有时候会不小心从黑夜持续到天光,好Si不Si对面住了个半夜需要睡觉的研究生,所以我们常常在凌晨三四点接到宿舍的内线电话打来骂人。我们当然知道是自己的不对,但是打牌怎麽可能没有激情时刻?在别人意料不到的时机点送出猪与double,怎麽可能叫人不振臂欢呼与g恁老师?那个研究生後来还挺有创意的打电话来装鬼报时。

    「後来我们怎麽会有那副麻将的?」

    「这还真的不记得了耶,但确定不是我们买来的就是了。」难得会有大律师不记得的事情。

    「不过,那天如果不是你们帮我挡了下来,我可能早就断手断脚了。谢了。」

    「三八喔,都那麽久的事情,早就忘了。」

    大二上学期期末考结束的那天,我们依照惯例在宿舍打牌。不记得那天为什麽是打麻将而不是打扑克牌,虽然我们都知道校规规定宿舍里面是不能打麻将的,但校规的参考价值应该还远低於台南市红绿灯的参考作用。尽管我们已经学会了相互提醒降低音量,但总不可能在洗牌的时候叫麻将不出声音吧。偏偏那个研究生在期末考都已经结束了,还是觉得半夜需要睡觉。

    「我永远不会忘记舍监那天半夜两点多敲门进来的事情。」

    「这当然不会忘记啊!那是我人生极少数的W点之一。」

    「我说的不是因为打麻将被记点处分的事,而是诺曼当时对舍监说的那句话。」

    「那个的确经典。不过舍监也很Ga0笑,开门进来明明就看到四个人坐在地上围着个小桌子,上面还摆着打到一半的麻将,竟然还对着我们几个问说有人投诉说宿舍里有人打麻将,是不是你们?g他是瞎了喔?」

    「如果我们那时候回答不是的话,真不知道他会怎麽接话。」

    「应该会念在我们是初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我们一次吧。」

    「偏偏我们就有个天兵诺曼,竟然还问舍监说可不可以让我们打完这一把。真他马的不知道他那时候拿的是甚麽鬼好牌。」

    「我记得舍监当时的表情也像是活见鬼了,他可能当了一辈子舍监想也没想过会听到这种回答吧,愣了一两秒才说不可以。」

    「然後我们就被抄学号记点了。」

    所以後来我们四个才会出门打球,也才会发生那件事情。可惜的是没能看到那个研究生在两个小时之後,听到他门口闹钟大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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