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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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区委书记的身边吗?”“嘿!挺有气质的。”“屁!再漂亮再有气质,还不都靠陪睡陪出来的。”“那倒不一定,我听我亲戚说过,那女的在他们区当副区长的时候官声还不错,敢和市长顶牛。”“切,别胡咧咧了!官大一级压死人知道不?真敢顶那也得是捏到了把柄!”“算了吧!关咱们平头老百姓啥事?还是准备准备,中午人家宏图集团可是又要来发东西了。
 我听说今天不光有米,还有油和鸡蛋呢!”“真的!”“对!还是过日子要紧啊!散了,散了——”等到一旁的人都消失了,我依旧呆呆地坐在车里,脑海中还回荡着“把柄”两字。如果参考昨日杨锦平的说法,那母亲握有其父杨军把柄的说法非常可信。
 可问题又来了,母亲、杨军以及他俩的共同靠山项莆清应该都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再怎么搞,也不会希望这条船毁败,大家一起完蛋吧!母亲那些在杨锦平嘴里的做法,往小了说是恃宠而娇,往大了说那就是在破坏他们圈子里的人际利益关系,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可偏偏母亲她就那样做了,还一点事都没有。项莆清和杨军几乎就没有采取任何手段惩罚或是打压她。
 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等等,杨锦平的说法就一定是真的吗?他会否在撒谎?抑或隐瞒了些什么?还有卫宝峰,从他那些贴子里的描述,母亲就好像一个因肉欲而丧失了理智的媚俗女人;被其用几张似是而非的幽会照片就能威胁的白痴女人。
 这可能吗?浸淫官场多年的她智商和情商就那样不堪?如果是的话,那就真是个笑话了。谜团,疑团,一股股,一波波地在我大脑中纠缠、碰撞、分裂;然后重新组合、排定,继续反复,交替出现。
 真相,似乎被我摸到了一角。但其大部,仍然笼罩在厚重的冰山内,触之不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回过神来的我揉了下僵硬的脸。然后驾车,朝市区进发。
 花了不到半小时的工夫,我就到了市图书馆。在里面借到了《春秋左传》后,我来到了宽大的阅览室,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摊开书页,同时又取出刚才在路上买的本子和水笔,放在桌上。拿起笔,对照着书上“郑伯克段于鄢”的记载,我便在本子上依次写下一系列的名字。
 完成后,我看着上面两排人名。左边是郑庄公、共叔段、武姜、颍考叔;右边则是我自己、卫宝峰、母亲以及杨锦平、杨军和项莆清。
 前三行又用横线连接了起来。这样就变成了郑庄公——我自己、共叔段——卫宝峰、武姜——母亲。
 “是不是这样?”我右手转着水笔,左手托着下巴如此猜测。“可我怎么会是郑庄公呢?卫宝峰倒是很像共叔段。
 母亲吗——”就在我思至此处时,我的背部被人一拍。顺势搁下手中的笔,将书遮在本子上后我抬眼一看,原来是我高中时的班长。
 于是我便向他问候,并闲聊了起来。不久,他就跟我告别,离开了阅览室。
 我则回头继续思考问题。可在瞥到书和本子因为相互折叠而形成的一条斜线的刹那,我的瞳孔猛然收缩,目光继续死盯着那儿的同时,心跳也随之加速。
 是——这样?可————大概几分钟后,魂不附体的我颤抖着站了起来。浑浑噩噩的收拾完东西,然后把书还掉后,机械而麻木的出了图书馆。
 出来后,我一屁股坐在了图书馆外面的一石凳上。身上感受着那热辣的骄阳照在地面上。
 雏鸟在周围大树的树叶中乘凉,发出盈盈鸣叫。空气炽热得让人窒息,阳光洒在道路上,白花花的无比刺眼。
 “还要继续探究下去吗?算了吧!没好处的,事实也不关你的事。她想干什么都是她的自由,你只是她的儿子而已。”我的右脑如此告诫着我。
 “不对!正因为她是你的母亲,你就更要去劝她,阻止她;她那样做是会万劫不复、害人害己的。”我的左脑做着反驳。“她害的又不是你,是卫宝峰。
   你静观其变就行了,反正你也要收拾他的。”右脑如此道。“收拾他是一回事,眼睁睁看他送命又是另一回事。
 怎么说都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你忍心吗?”左脑这样说。“卫宝峰早就疯了!在他看见你母亲和项莆清在一起的那时就疯了!既然如此,就让这疯子毁灭吧!顺便还能被你母亲利用一下,何乐而不为呢?”右脑道。
 “你怎么能如此冷血!”左脑斥责道。“哈哈!你不就是我?我的想法不正是你的想法?太虚伪了吧!哈哈哈————”我弯下腰,双手抱头,使劲地抓挠着头发。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驱除我右脑部分的邪恶想法。一时间,颗颗如蚕豆大小的汗珠布满了我的额头,顺流而下后更是刺痛了我的双眼。
 “黄膺哥哥,你是个好人。”蓦的,早前洪丽莉那清稚,却又坚定的声音再次在我脑中回响。“可这不一样啊!丽莉。”我低声呢喃着。
 正当此时,我的手机响了。收摄了心神,伸手掏出手机接通后,那头就传来了声如洪钟的笑骂:“臭小子!回来好几天了都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把二叔给忘啦!”“二叔。”我咧开嘴,苦涩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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