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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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认识二十多年的朋友。

    但也只止於这样。大学时,应远去德国,裳裳追着她的男友哥哥去了美国,就此分隔两地。毕业回国後,应远继续过着他荒诞的生活,裳裳依旧成天将她的璞夏哥挂在嘴边。

    当然了,他们始终是朋友。

    周六的晚八点半左右,应远接到裳裳的电话。你立刻过来——她就只说了这麽一句,他立刻推开正耳鬓斯磨的nV人,开车冲到那间饭店。酒吧在五楼,应远一打开包厢的门,浓烈的酒味伴随熏呛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裳裳那票姊妹,大笑鼓起掌来:「来了来了!大少爷真来救驾了!」

    应远皱眉,「卓裳人呢?」

    包厢里又哄堂大笑。一道影子从旁边迎上来,应远以为是裳裳,伸手想抓住她肩膀时,却猛然听见那人说:「应远,你总算来了。」

    那温婉的嗓音,仍残留着暖意。

    应远的手在半空中刹住,他转过头,在他面前是裳裳最要好的朋友——高中时他短暂交往过的那个nV人,「……方梓柔?」

    生疏地念出那名字後,他便决定要略过那些难堪的寒暄了:「她人呢?又闯祸了?」

    方梓柔摇头,素雅的珍珠耳坠划出波浪般的摆动,「是我不好。裳裳是为了帮我解围。」

    「什麽意思?」应远越过她往後寻找。包厢里的nV人他全见过,除方梓柔外,都是他们这圈里的人——平常在外人、父母面前,全一副知书达礼的贤淑模样,可只要一关上门,玩起来就是无法无天的疯。

    「又打了什麽该Si的赌了?」

    梓柔吞吞吐吐地低下头。穿着合身红洋装的安琪许,从後面一把抱住她,醺然地对着应远笑:「Shirley不在这,刚去准备了。」

    应远一脸嫌恶,他左边太yAnx正一阵阵地cH0U痛起来,「准备什麽?」

    「睡亲友呀。」

    他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楚,「什麽?」

    安琪打了个哈欠,「睡你啊。」

    应远费了一番功夫才Ga0懂状况。卓裳裳玩真心话大冒险时,鬼差神使地选中「和亲友发生关系」这种莫名其妙的鬼挑战。

    而所有人都知道,她向来不服输,尤其是这种没营养的游戏。

    「该Si,你们这些没酒品的疯婆子……」应远被那群nV人推进11楼的豪华套房。前脚刚进去,门就被她们用力推上,缝隙中溜进最後一声窃笑。

    应远愣在玄关,深呼x1一口气,「卓裳裳,给我出来。」

    nV孩睁大着眼,从客厅探出头,嘴里还叼着果乾。

    「阿远,你来啦。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来了……」她跑向他。

    裳裳穿着RalphLauren的矢车菊蓝连身皮裙,大概是怕冷,肩上还披了件米白毛衣外套。

    她赤脚踏过木制地板,裙摆如浪花般飞扬,有一瞬间,让他想起了他们小时候每个夏天都会去度假的海滩。

    「跟你说多少次,不要跟那些疯婆子厮混。」应远朝nV孩的额头狠狠弹去,裳裳哎哟一声。

    「欸欸,阿远,我跟你说,」其实他们已经两个月没见,裳裳仍亲密如常地挽起他的手,「我这是英雄救美耶,要不有我挡着,她们真会把梓柔吃了。」

    「受不了你。」应远作势甩开她的手,但没真推开她,「又不是孩子,不要玩那麽疯。」

    他没讲完就闭嘴了,所有人里,他是最没资格讲别人的。

    应远索X转身把房门给锁上,免得等下外头疯nV们闯进来,「那票神经病不可能放过我们的。」

    「还不简单?」

    她眨了眨眼睛:「现在,真的给他睡一次不就好了?」

    应远觉得自己头痛到快炸了。他再次深呼x1,然後挑起眉,笑了,眼底半点笑意也没有,「喂,那你说看看,」他猛然靠近裳裳,凑在她耳边悄声说:「你一个晚上多少钱?」

    他想激怒她,但卓裳裳却无动於衷。

    先是用困惑地眼神歪头看他,然後甜美的嘴唇g扬出一抹可Ai的笑靥,「免费?」

    「……该Si。」应远抱头蹲下,这家伙,真的是他的劫难。

    卓裳裳伸手拉他,催促着:「快点啦,来吧。」

    「……」应远蹲在地上,维持那姿势,动也不动,「卓裳,你老实说,除了我,你还想拜托谁过吗?」

    她翻了个白眼,「怎麽可能,这种丢脸的事我能拜托谁?」

    「也是,除了我你哪还有什麽朋友。」他没察觉自己松了口气。

    「来嘛来嘛,来做嘛,阿远……」

    应远不理她的Si缠烂打,迳自走到吧台的咖啡机,丢了颗胶囊,替自己冲一杯浓缩,毫不客气倒入满满的NJiNg,胡乱搅了搅,浓郁的咖啡香迅速散溢在整间客厅。

    想着至少先用咖啡因来压制他的头痛,他瞥了卓裳裳的脚一眼,皱起眉头。

    「不要光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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