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13)
谋反无异!这都不算罪?何事为罪!?只这件事,便让萧燕六至今想起,便觉胸闷气短。 更别说这位皇帝在位期间所行的各种荒唐事,真是称得上荒淫无道。如今大辽各地灾荒不断,民不聊生。 还有上京道叛乱持续数年无法镇压,耗费无数钱粮兵马,国库空虚,却还大肆挥霍广盖佛寺不加节制,大辽国势在这位辽主的统治下真是屡创新低。而南朝宋主虽然年轻,但以章敦为相却是举国一派奋发图强之势,复兴新法聚财练兵,接连对西夏用兵,屡获大捷,声望一时无两。 年前遣使赴宋,要求宋朝罢兵,竟遭强硬拒绝,这是何等的羞辱?!要知道当年十万大军压境,强索宋朝关南七百里土地之事,才过去了二十几年而已啊。那时候天下没有国家敢对大辽说不,没想到过了区区二十年之后,面对别人的无礼羞辱,大辽竟然没有力量作出实质性的回应!耶律郭三在南京道统兵数万屯于边界,宋朝便在河北调集兵马勤修战备囤积粮草,摆出一幅“你辽国想怎么玩我都奉陪到底”的架势,大辽只能干瞪眼看着,连恐吓都做不到。 这还是昔日威震天下的大辽吗?让耶律洪基那昏君继续带领大辽,萧燕六实在看不到这个国家的未来在何处。但是好在还有希望,便是眼前的青年,当今大辽的皇太孙,燕国王耶律延禧。 按照大辽的惯例,凡是皇位继承人,都会加封燕国王爵位。眼下显然是皇帝已经下定决心让皇太孙接班了。 但是凡事都有意外,昭怀太子的事情历历在目。万一这昏君那天脑子搭错了线,废了耶律延禧便是一道圣旨的事。 萧燕六内心之中决定不能让这等事再次发生,或者说在发生之前,必须采取措施。至于自己欲行之事是否有罪,他根本不屑一顾。 耶律乙逊所作所为都不算罪,我却怕得何来?“陛下是要准备离开白马淀了吗?”耶律延禧轻轻的问道。“正是,陛下不日便将南巡西京。”“我也要随行吗?”“正是。 臣等也将随行。”“但是我却不想离开这里……”耶律延禧的眼神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寂,遥望着远方苍茫的天地,轻轻苦笑一声,又仿佛自言自语道:“西京,那里距离南朝很近吗?”“正是,陛下令殿下随行,正是想让殿下有些军伍历练。我大辽马上立国,军伍之事乃第一要务,不可不察。 陛下已降旨,以南府宰相翰特剌兼任行宫都部署,以辅导殿下,这是陛下对殿下的一番期望啊。”“耶律翰特剌……哦,我大辽的常胜将军回来了吗?”提起翰特剌,耶律延禧的眼神之中终于多了些光彩,现在大辽名声最响的将军就是耶律翰特剌,扫荡草原,屡破阻卜叛军,所向无敌。现已进封漆水郡王,实为这几十年来军功封王的第一人。 “尚未,耶律将军仍在上京道剿匪,不过接旨之后,他会前往西京道布置行宫以候圣驾。”萧燕六说着便有些兴奋,耶律翰特剌乃是现在手握重兵的实力派,军中威望以他最高。皇帝以他为耶律延禧的辅导,显然是在有意给他铺路。 而且行宫都部署有权力统领护驾皮室御帐骑军,若能把他拉进自己的计划中,实是多有助益。“陛下此次南巡,是因为西夏和南朝的战争吗?”“多半便是如此,上次使宋,欲使两国罢兵。 然宋朝君臣颇有轻我大辽之意,竟不罢兵。而此次西夏太后欲求我大辽出兵而不得,其国书中竟多有怨恨不逊之词,此实为大不敬之罪,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此夏为我册封以来数十年未有之事。 陛下颇为恼怒,便欲亲至西京,看看宋夏之间究竟虚实如何。”“宋与夏吗,这两个国家究竟是怎样的国度呢?”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西沉,天色渐暗,青年站起身来,无限留恋的又看了广阔的苍茫大地一眼,转身在甲士们的簇拥下便向那辽主的御帐行去。萧燕六落后十余步,亦往御帐而去。 却见旁边转来一人,便站住脚步。燕之古低声施礼:“参见王爷。”萧燕六神色如常,但是声音却压得很低:“事情办得如何?”“幸不辱命,南边的已经准备妥当,只待宋夏此战结束,夏军若败,便可开始。 夏军若胜,只怕还要拖上一段时间。”“你看夏军此战胜负之势如何?”“必败无疑。”“你何以断言夏军必败?”“西夏太后不通兵法,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南朝已是今非昔比,西军皆百战之余,对此战早有准备,以逸待劳又是据坚城而守。西夏不败待何?西夏举倾国之力而争一城,实乃破釜沉舟之战,若不能下,则国有倾覆之危,到时只能走此一条路。”燕之古的脸色始终如一,就像没有生命的岩石般。 萧燕六赞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耶律和安可有异动?”“小人一直暗中留意,未见异动。”“嗯,你我所行之事实乃凶险,不是我疑心,只是他毕竟是姓耶律的。他若衷心为我效命,自然是好。 他此时到了何处?”“十日前耶律和安已统兵至五寨关,一切皆按计策行事。”“好,你退下吧。”……***************************************偶素分割线宋,汴京内城,端王府。端王府地处左二厢和右二厢交界之处,便在相国寺桥和州桥之间,紧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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